固定好,尚融想叫男孩别理他,反正这样的伤势就算放著不管也杀不死他,但却又有一点想知道男孩究竟想拿它怎麽办,便没吭声,任由男孩使尽九牛二虎之意把他安置在木板上。
接下来男孩的举止却让尚融有点吃惊,他放好尚融,正对著担架,右手食指和中指捏成诀,清朗的童音逸出男孩口中:『初六,逆流而行,溯回从上。』
溪流顿时像是听见命令一样,从溪谷里漫上来,盘旋在男孩脚下,然後流淌到尚融的担架之下,推搡著尚融往上游的地方送。
尚融当然认得这是易术,无分妖神人类,所有的修行者都会修习。但这样一个不满十岁的纤细男孩竟然会易术,倒是出乎尚融的意料之外。
男孩把尚融带到一间庙宇似的地方,把尚融卸下。
尚融环顾了一圈,这地方周围全是绿得发亮的竹林,房间里只有一张竹制的草床,一方竹制的桌椅,除此之外所有现代家具都欠奉。尚融虽然不是很理解人类的科技发展,也知道那时候每个人家至少都该有台电视了。
梁下墙眼的地方,悬挂著一个佛龛,里头有尊明显年久失修的木雕观音像。但即使观音像如此斑驳,尚融还是隐隐感到精守的流动,显然并非空庙。
『这是观音庙,叫作庖栖寺,我和师傅住在这里。』
秉烛夜话 186
『这是观音庙,叫作庖栖寺,我和师傅住在这里。』
似乎看出尚融的困惑,男孩解释的。尚融看他不知从哪里拿来热毛巾和水盆,蹲到他身侧,热烫的毛巾敷在他伤口上时,尚融发出一声低沉疼痛的闷哼,但除此之外却又有一种异样感,特别是男孩稚嫩的小手,替他梳理伤口上黑毛的时候。
『你不是普通的小狗,对吗?』
男孩摸著他的毛说:『我住在这里,每天都会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动物。师傅说他们是妖神,就是兽身神,要我离他们远一点儿。他们说妖神多半脾气不好,而且贪婪,要是看到我的话,定会把我吃乾抹净。』
男孩边梳尚融的毛,用手指拨开那些万年虬结的部分,又笑笑。
『但我不在乎,被吃掉了才好。我除了这个地方,别的地方都不能待,他们说我福泽太厚,颠倒了因果律,到哪都会克死别人。与其一辈子老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