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裹里的,竟是原先王怜花为她做的面具。只是那面具表面已经发灰,戴在脸上恐怕跟死了十天的僵尸没有分别 。林镜花却万分怜爱地轻抚那面具,道:“这面具时日久了,色泽变化已不能用,不知王公子可有办法回复如初?”
王怜花道:“这个简单的很,只不过治标不治本,过段日子依然要变回如此。”
林镜花双眼呆滞地道:“这个面具变成这个颜色已经三十九日,我也已经三十九日没有照过镜子,这种日子我已过不下去。”
三十九日之前的那些日子,恐怕她照的也不一定是自己的真面目。
王怜花微笑道:“林姑娘与我做这个买卖,出的是什么价?”
林镜花淡淡答道:“巫行云的行踪可够换得?”
王怜花端详了她片刻,笑道:“巫行云难道现在不是令堂的盟友?”
林镜花道:“王公子给予我的不过几日的欢乐,我出卖的也不过巫行云今夜的行踪。我的脸依旧是我的脸,王公子要制服巫行云靠的也是自己。这种交换岂非公平地很。”
王怜花击掌笑道:“林姑娘说得是,王某佩服。”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道:“用这油擦拭几次,在太阳下晒干,便可以回复如初。”
林镜花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又渴望,又急迫,仿佛看见心爱之人一般欣喜,又好像要将仇人挫骨扬灰。她甚至忍不住要伸手去抓王怜花手里的瓶子。
若这样的反应也能伪装,演技委实也太高了一点
王怜花将手收了回去,道:“不忙,林姑娘可告诉我巫行云在哪里。”
林镜花急切地道:“在落霞客栈,木字上房。”
王怜花微微一笑:“令堂是否负责将沈浪引开,姑娘则是来请我入瓮?”
他揭破林镜花的计算,林镜花却神色不变,道:“是。”
王怜花道:“你都说得这样明白,难道以为我还会像傻子一样地去?”
林镜花道:“巫行云有一句话,教我说给公子听。”
王怜花道:“说来听听。”
林镜花道:“公子想要断情花,比他想要公子,急得多了。”
王怜花大笑道:“说得对。”他口中在笑,心里却是恼恨。
祸从口出,教巫行云这精怪听出门道也罢了,更可气的是为什么沈浪永远未卜先知?
林镜花道:“他还说……今夜他并无帮手,愿与公子一人对决,公平地很。”
王怜花笑道:“看来他料定我会去。”
林镜花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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