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不明就里的人会以为是哪家纨绔子弟用来戏耍下人的把戏。
马进良想着,身体痛苦之余竟有些昏昏欲睡,他要等周身的冰都融化了才能够出去,不知要等到何时。
然而即使是惩罚,他还是觉得雨化田有自己的分寸,生杀予夺大可以放心交给身边那个躲在貂裘中的人。
天色渐暗,缸里的冰渐渐融得差不多了,马进良已经冻得没有知觉,僵硬地立在缸中。
“想什么呢。”在一旁的厂公突然开口,语调慵懒。
“属下不敢。”马进良张开冻得麻木的嘴唇,尽量提高声音回答。
雨化田呷一口仆从递上的热茶,揉了揉肩颈,撩开貂裘站起身接过仆从准备好的棉布。
“明天就去找余孽,利落办了。”说着把棉布扔在马进良头上。
马进良被布巾兜头盖脸,闻到了染自督主手心的余香,等到终于费力从水缸中站起来时,雨化田早已离去。
他十七岁入锦衣卫,半只脚踏在江湖行走了快十年,从未遇见过雨化田这般奇怪的人。
双剑从前只谙杀人,现在心中某处却如融化的冰,不觉软了下去。
四方鼎
镇抚司的刑房暗无天日,大狱刚落,万通亲自掌刑训问,他的表情似嗜血的饿狼见到无处可逃的猎物,森森白牙能咬碎人的皮肉。
朱骥踢了一脚万通的背,哼笑一声让他悠着点。
马进良刚升到锦衣卫总旗,被朱骥带在身边,进了镇抚司刑房后便立在一旁听令。
朱骥忽然指了指牢狱中坐在一角安静待审的六旬老人喊道:“马进良。”
“在。”马进良应诺,微微俯身,很顺从的样子。
“那是你爹吗?”
“……是。”
朱骥笑了,万通还在盘问一个年轻的文官,铁烙烫上去惨叫声不绝于耳。
“七品灵台郎,清闲小官做什么不好,跟那臭又硬的给事中勾结上,现在要儿子眼看着他赔命。”
听着朱骥的冷言冷语,马进良的手不觉捏紧,气息紊乱,喉头隐约腥甜涌上,
万通好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擦了擦手上的血说:“灵台郎就交由总旗亲自审问。”
马进良出身书香世家却迷上了武艺,一对双剑使得平直刚劲变幻莫测,十五岁不顾父亲竭力阻挠离家,两年后入了锦衣卫成为朝廷鹰犬,马家就当没了这个不孝子。
待到年岁渐长,见到了朝廷朋党倾轧、尔虞我诈,他后悔了,却没能再踏入家门一步。
造化弄人,世事无情。
万通和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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