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但那也许只是殿头官的无心举动,马进良一心都念着雨化田,不觉草木皆兵。
雨化田周围都是嘈杂的论辩,褪去激昂的君臣道义治国经略,其他人真正想说的也不过是个“死”字。偌大的宫廷里想他死的人多不胜数。
他伏地不动,静静听候发落。
当初雨化田见了范英便猜出是朱见深借机授意、给他一个案子让他立威,就看他要如何办。走到现今这一步,他相信朱见深对自己不会再有怀疑,而宫里的人想他死,除了一贯的倾轧外,还有许多人是怕了。
怕留着雨化田夜长梦多,现在取的是薛檀的人头,往后取的就是他们的头。
朱见深手中一颗翡翠珠忽地掉落地上碎裂,百官噤声。
殿头官拿过朱见深的手谕宣读,尖细的声音响彻朝堂,针尖般密密麻麻刺进马进良的心里。
『即日起撤西缉事厂。』
朱见深把玩着另一个翡翠球,一身龙袍缓缓消失在太和殿头。
画舫停
雨化田满不在乎。
至少在马进良看来,雨化田面上无悲无喜,现在的情势说不上好坏,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朱见深说是撤厂但没见有什么动作,雨化田让人收拾了灵济宫内的物品带上三五个随从回了京畿的府邸——即是当初召见遴选出来的西厂役长的地方,马进良指挥手下把物什搬入府中,雨化田端坐花厅内看着眼前人影交错,手指一下一下轻叩桌面。
彼时天已入春,窗外有鸟鸣婉转,那一声声的轻叩像是应和它们的啼叫,座上人跟平常听戏一样寻了一支赏心的曲子听得入神。
离开灵济宫前一群番子跟在雨化田身后,随厂公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把灵济宫走了个遍,雨化田手里的数珠拨过三回,于影壁旁驻足。
“福祸皆有伏,可你们跟了我,祸福俱不知。”
这几句话说得轻淡飘忽,只有离他最近的马进良听清楚了。
雨化田什么吩咐都没留,甩开披风阔步出了灵济宫——好像他身后的那块地方是专门为他而立,只要他想,无论何时都能风风光光回来。
安置完毕后雨化田就留了马进良一人在府邸,府邸内外空空荡荡清冷异常,若不是院中的长春花点缀几分色彩、没有人气好似荒野兰若。
『这才是雨化田住的地方。』
马进良一时无事,环顾空落落的院落心里冒出一句,自己想来都觉得好笑,仔细品味却又有理。
宫里是个锦绣堆,一头扎进去身上总要沾染贵气到极致就落了俗套的颜色,譬如朱红流金,一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