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这个名字,心头揪起针刺似的痛,像万蚁噬心——原先他今日来此地前决意,不管发生什么,他为的只是计算好的未来图景,纵有万般心思,统统都要放下不管。
现在是如何?
雨化田转头看赵怀安,剑客手中牵着星云锁,要到龙卷风中与他分胜负。
如若平时,他怎会答应这样蠢的挑战,到龙卷风中搭上一条命么?不是剑客疯了就是他要疯了。
可雨化田此刻却真有不顾一切冲进去杀了赵怀安、或者与那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马进良被漫漫流沙掩埋,再也看不见。
雨化田忽觉得一切争斗都没了意义,他害死了马进良,从此世间少了一个能和他日夜相处的人。那人会执住他的手给他渡暖,泡的红枣桂圆茶甜味刚好,跟他说的情话不会太腻,他可以一直一直跟马进良从早说到晚,不论江湖逸闻或者正史野史,只要问马进良,那人一定会耐着性子讲给他听,灰白的眼珠含着笑意。
每时每刻会唤他督主,好像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赵怀安瞧见西厂督主眼中有了浓浓的杀意,还藏了些悲怆——他的激将法似乎起效了,于是甩动手中的星云锁链去打神思不稳的雨化田,这时候的攻击如打蛇七寸,抓住了雨化田瞬间流露的倦意,事半功倍。
不出所料,雨化田用来攻击的三子剑的子剑被星云锁链的运力反转,直直擦过自己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
他去抹那道血,垂眼看见雪白的指上沾了鲜红的印记,唇边忽露出诡异的笑容。
雨化田的眼变得平静无波,三子剑的杀气却到达极点。
赵怀安不过用来激雨化田才跟他说去龙卷风决胜负,但雨化田猛然借力踮足马上,一只手牢牢绕住星云锁链、毫不犹豫提剑追入了龙卷风里。
来甲飞旋龙,沙海献神门,黑沙暴每甲子造访,掀过大漠黄沙、吹开大白上国的皇门。
江湖客说天有异象非灾即瑞,雨化田已经历过灾,他的血脉原本根植在这块黄沙,不知先祖能否佑他。
确实不是剑客疯了,是雨化田疯了。
西厂复立的春天,雨化田曾和马进良一起又去过一趟秋月楼。
那天戏班子去人家唱堂会,楼里只剩几个打杂的。看客只有他们二人,马进良寻了位置叫来一壶茶刚想叫雨化田落座闲谈,那人却踱步走上戏台,作势甩袖拿腔拿调说道:“进良,平日我看得多了,现在给你唱一曲。”
于是一个台上扮,一个台下赏,四目相对,眼波流转。
马进良呆呆等了许久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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