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催促道:“您倒是开口唱呀。”
雨化田难得温柔一笑:“忘词了,唱不出。”他停顿片刻忽又叹:我一个人本来好好的,怎么相中了你。
他用念白的腔,嗓音柔和,幽幽的,毫无平时的戾气。
马进良望入台上人亮晶晶的眸子,不语。
——那大概是马进良去龙门前听的最后一场戏。
风里刀
“还有你,这个獐头鼠目不伦不类的,还敢扮我?最臭的就是你。”
卜仓舟第一次来大白上国的皇宫,整座皇城到处堆积着黄金和累累白骨。如果西夏没有亡国,他和雨化田将会住在这座宫殿中,享人间繁华,拥无边寂寞。
他的哥哥和赵怀安各站在巨大的黄金瑞兽脚下,雨化田手里握一柄短刀,头发凌乱披散,开口第一句话劈头盖脸骂卜仓舟。
卜仓舟解开披风甩下,至少在玉玺到手前他要伪装下去,装作和雨化田互不相识:“你又能怎么样?臭是本事,我们人多,就是要臭死你!”
谁料这话语音未落,雨化田忽然持刀凌厉刺下,那架势是真真正正要杀了卜仓舟。
若不是顾少棠帮卜仓舟挡下,他说不定就魂归西天了。
卜仓舟提起铁丝线惊悸地跃到一旁,雨化田制住顾少棠,接着瞥一眼卜仓舟,那眼神实在奇怪,媚中带着哀怨,柔中掺杂阴狠,卜仓舟的记忆里从没见过雨化田如此:像一只挣扎苦斗的困兽,逃不出险境,就跟险境一起毁灭。
他姑且认为雨化田刚才的举动只是做戏而不是真的要杀了他,但这种假设实在无力——他害死了西厂那么多番子,也许在他这个只有血缘关系而无多少手足亲情的哥哥心中,自己的位置并不重要。
想到这层,卜仓舟不免有些懊丧,可是考虑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复又觉得不能怪雨化田。
雨化田说不定已经察觉了卜仓舟的真正意图。
卜仓舟不想纠结刚才那一刀的虚实,干完这一票,他和雨化田还是天涯海角各一方,阳关道独木桥互不相干,不必用“兄弟”二字绑着。
雨化田明面上和那帮人虚与委蛇,实则在给卜仓舟寻找玉玺争取时间。卜仓舟被晾在一边,他趁机环顾皇宫,忆起地图上的西夏文提过的玉玺位置,终于将视线锁在一块凹凸不平的金块上,金块摆于乾位,可遍地都是黄金,这块奇形怪状的金子并不起眼。
雨化田与赵怀安一伙商议完毕约法三章,剩下的人开始搬黄金,卜仓舟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到那块金子前凝视许久,常小文突然拍拍他的肩膀,和哈刚抬着一堆宝物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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