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真当事实认了,白读了那些“三省吾身”的圣人言——默得文字解得其意又如何?没能真的用到实处,看不清自己的斤两,只知道在至亲的疼爱之下沾沾自喜,亏得还好意思机缘巧合救了小哥哥一回就自鸣得意!现在倒好,没事儿也罢了,日后好生努力,不亏了媳妇儿也就是了,若是有个万一……
高堂在上,两府独子,小家伙轻易不敢说什么生生死死,但却绝对要憾恨一世了。
虽然他的一辈子,现在甚至过不了十分之一的时光。
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却不曾怜惜人生幼长;一念之改,澈心顿悟,也不会计较垂髫黄发。
王仁今夜,一波三折,心思受够了磨砺,却也难得,他一惊二哭,及至此时,虽也震惊懊恼,却难得抽了几下鼻子愣了半天,不哭不闹,只咬了咬唇、握了握拳,胖脸儿在十足稚气里头竟透出几分坚毅稳重来,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王子胜,先是说:“是孩儿的不是。”看看身边跟着的几个小厮长随,倒是不多不少,恰好八个,都是素日跟着他出门的家生子,他却也未自专,就央着王子胜:
“只是现在也来不及了,孩儿想着,我们父子就在这附近找个人家借一宿吧?爹爹自然护得住孩儿,孩儿也能服侍爹爹。至于他们……虽说小七哥哥多半是走的这边,但也保不住别处,幸而统共就四个城门,就让他们两两一组去守着,今儿辛苦一些,两人各半夜,若是小七哥哥明早就出来自然好,他们自带了小七哥哥来寻我们就是;万一……我想现在城里等着,再烦舅舅帮着打听一二小七哥哥的来历——张伯伯肯定知道的,他看小七哥哥和穆伯伯的眼神有些古怪,仁儿也说不清是什么,但一定是认识的。”
说着,想起爹爹素来有些爱洁,除了家中,印象中从未外宿,就连那年太祖父孝期过了,说是要去科考,太祖母且都舍不得爹爹吃苦……现在家庙之中,虽说守孝辛苦,好歹还有沙弥客僧照看,自家的家庙,自是无不尽心,现在却要和自己一道儿去城外不知道什么人家那里委屈……
仁哥儿这些日子很是读了些书,虽说王子胜到太子等,都只当故事和他讲,间中认识几个常用又不太复杂的字儿罢了,小家伙却已经很学了些道理,孝义礼仪不说通晓,大致总知道些儿了,因此想起自己都还没能好生孝敬一回爹爹呢,就为了小媳妇,倒将他委屈上了,很有几分不好意思。只是他虽自忖不是也不肯做那些余震中,曾客居府中的小孩儿们偶尔学舌说起的什么“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一类的不孝子,可要他堂堂大男子,只为了不委屈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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