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没有回答他。只是再次阖上眼,眉间透出浅浅的倦怠,算是默认。
黑瞎子笑笑,起身从花树上折下一枚海棠花,轻轻放在解雨臣手边。娇丽的西府海棠映得他面容澄净,仿佛只是寻常贵族公子,面目如玉。
黑瞎子诚实的认为,这个男人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终究没有多少人可以在俊美里透出媚意,在媚意里透出疏离。于是他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染上了微妙的轻佻:“但是小九爷,物以类聚,告诉他们不若告诉我。”
闭着眼的男人闻言喉咙里透出低沉的笑,慢声重复说:“物、以、类、聚?”他霍然睁开眼,拈起那朵花瓣饱满的海棠,声音里透出冷意:“这是你折的?”
黑瞎子唇边的笑一直灿烂,却直至这一刻才透出那么些温和的味道:“花开堪折直须折,小九爷觉得呢?”
“说得好。”解雨臣浮起一抹冷冽的笑弧,他把玩着花朵,最后一次将目光落在棋盘上缓缓巡弋,眼底有复杂的情绪。
“小九爷和我一样都是懂得抓住时机的人。”黑瞎子静声回答。
解雨臣最后一次落下棋子,身子轻轻向后一靠,眯起眼晕起一抹媚色如水淌在眉心:“所以我赢了。”他微笑开来,却忽然靠近了瞎子耳畔,指尖轻轻掠过他鬓边的黑纱柔软,气息暧昧温暖:“听着,黑爷。我喜欢和我相似的人打交道,只是我更喜欢掌握主导权,”
他忽然温柔下来,收回手露出看似恬美的笑意:“所以,有些事您就不要这么……自作主张。”
黑瞎子闻言微微一笑,他指腹掠过耳边适才被气息灼得微暖的皮肤,半是挑衅地眯起眼——隔着黑纱:“主导权是么?”他不无轻浮的站起身抬起那张微微一肃的脸孔,笑容温柔却透出凉意:“小九爷,我和您相似的地方在于面对一切,我们都有种……疯狂的任性和对利益敏感的嗅觉。您瞧,您现在不就是随着我的意思,听话地冲我挥舞着您的小爪子吗?”
☆、第叁场 天灯微凉
新月楼内丝竹声绵柔化骨,执着绢扇的红衣女子曼声吟唱春闺幽怨,京城新贵怀揣着各自心事缓缓而入。彼时场地早已布置妥当,流光摇曳,无端淌出略显庄重的气氛,伶人见人已陆续到场,便欠身离场,只余下偌大戏台中央一张雕花矮桌在透亮火光中隐隐折射出柔美的光晕。
解雨臣缓缓拾级而上,目光掠过被挽起的暗紫色鹅绒幕帘,骤然生出似曾相识的感慨。眼前如是掠过水袖飘逸,胡琴流畅音色,眼角黛色油彩,凤冠上那粒小指大小的南珠如月宁柔,只是可入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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