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啧,花儿爷,又有什么事儿?”黑瞎子站起身来挡住了他的步子,“您手上还有伤呢,我陪您去罢。”
解雨臣没作声,只是看了他一眼,素日里情绪深埋的眼眸里此时倒很有几分不屑。拍开他拦在身前的手,淡声道:“解家的事,你又要凑什么热闹?”
“花儿爷,你是我的雇主。您的事儿,我跟。”他似乎并不觉得尴尬,仍是不咸不淡地勾起一抹淡笑。
解雨臣沉默垂眸整理手上的纱布,过了一会儿后转开视线:“有意思么,人前人后也不嫌累。”
便是默许了。
别院后门掩在绿树葱茏间,小径上光影婆娑。低矮灰墙外交谈声混杂着风温暖拂上面颊,间或一两声骏马长嘶,分外清晰。伙计识趣,见是两人一并出来,又多牵了一匹候着。解雨臣情绪并不好,沉着脸接过缰绳,咳嗽了一声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只匆匆看了黑瞎子一眼便扬鞭先行,踏起烟尘一片。
解府临水而立,路上颇远。更兼之彼时商市正忙,便又慢了许多。解雨臣很快便被后来的黑瞎子赶上,两人对视一眼,黑瞎子便淡淡道:“新月楼的事,怎么你两个叔叔也不提你担待着点儿。”他口气辨不出虚实,唇际恍若无意般微微含笑。
解雨臣闻言皱眉不语,只侧过脸不答。双腿一夹马肚复又向前去。耳边滚过喧闹的叫卖声和零碎散入耳中的细细交谈,却是俗世安宁。
浅近幸福自然是如街市间寻常男子一般拘泥零碎小事,忧虑不过是衣襟上一点无伤大雅的灰垢,拂一拂便不见踪影。可惜身在福中便不知惜福,只演说世间富贵豪门,深远大宅何等锦衣玉食,可知看似鲜花着锦,却是拿着一副五味杂陈的晦暗心肠才能撑得起叫人眼花缭乱的艳丽。
那么深远幸福便是他所能触及的么?不,他触及的不过是家族中秘而不宣的心事,长辈的蠢蠢欲动和今日终于摆上台面的二虎相争。父辈硕果仅存的一双兄弟,也终于剑拔弩张,满嘴自立山头的豪气。
他漠然勾唇,任由驰行疲累的马儿缓行与热闹街道间。
寂寥便是寂寥罢,也只有心底再无光彩的人,才狠得下心把胸中红尘洗去,这样的人才有用锦衣遮掩孤单的资格啊。
身后的男子策马上前,唇边带着意味不明的轻笑,唤他一句花儿爷。他目光与之深深黑纱后冰冷视线相触,眉心浅浅一蹙便扬起淡静的笑弧。
能够并行的人未必就能互相信任,但一定可以懂得彼此。
解家难得安静,推门而入时也罕见的没有见到仆从出来迎候。解雨臣眉心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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