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他,只是不断感觉到血渍沾着沙粒无法忍受的痛苦。在最后一重忍耐失陷之前,他终于低叱,反手抓住黑瞎子的手,将匕首钉进一旁沙流中,停顿在一瞬之间的静止里。
他看着阿卓当着他的面,被沙流吞没,身旁的伙计想拉也拉不住。直到他的一切消逝在沙地中,他才意识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流沙覆灭了阿卓,世间再无他。
他嗓子里怔怔漫上来悲怆的冷,只是被黑瞎子半抱着带上平地,脖颈上仿佛被缠上纱布,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与沙粒的燥热之间。
黑瞎子沉默的扶起解雨臣,为他仔细擦拭脸上沙粒,看着他在这熟悉的动作里逐渐复苏过来的眼神,明亮却锐利。
他们都是这样的人,心中挂念的彼此,是那个强大的彼此。
长袖轻卷,解雨臣冷凝的看着神情僵硬得每一个人,从黑瞎子手中取过的匕首重重顿挫在沙地中的声音闷而清晰。
“他死了。”他甚至于笑了。“你们都看到了,阿卓的结局。”
他扬起脖颈,甚至于美丽的线条顿挫里流淌着薄薄锐意,口角利落而冰冷:“谁再打黑爷谋害我们的主意,直接打死,算我的。”他顿了顿,侧过眼来:“我真的不相信,解家人还染不上一个人血。”
他颈子上的伤口恰逢其时的破裂了,血液汹涌而妖冶,一时间只令人觉得他如是自炼狱而归的神魔,而他要扞卫的,正是那黑暗。
不远处,是乌林隐隐的暗影。
阿宁沉默的跪在神庙前。
脱灭干的塑像静美而端庄,在夜色下寂寥之至。塑像之后的壁画清晰庄重。
那时细致勾绘的线条,是少女在寂寞一生后缠绵在病榻前望着爱人无奈却又隐忍的笑容。简单的图像却细腻的写出那一生的痛楚,她终于掩面,简直流泪。
她思念那萍水相逢的美丽。
“无论如何……结局都是我们毁了彼此是么?”透过指缝,她的自语如是诅咒。
☆、第拾贰 乌林沥血
夜色渐渐明晰,因着解雨臣的伤和阿卓突如其来的死亡,一时间队伍乱了方寸,只是碍着进退维谷才一时聚首。黑瞎子匆忙收拾了伤口后便安置他暂且睡下。见他呼吸沉了,便喊了一众伙计道跟前,一壁擦拭刀刃上薄薄血渍,一壁打量着一众面向好恶各有不同的伙计,沉吟一晌才悠悠道:“这么说,人都在?”
他轻轻一笑,似乎也未曾看见一众人眸光闪烁间的猜测与厌恨,只觉得逐渐放暖的风拂面隐约有沙砾摩擦的痛楚。指尖缓缓摩挲在膝头,他平复着呼吸才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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