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得太复杂,为什么她就不能自己画一画一生情爱虚幻?你未免残忍。”
解雨臣抬眸,沉默良久才缓缓回答她:“是我残忍,还是你口是心非恐怕只有你自己清楚。”
阿宁微笑:“当然。只是解当家您活着太累,我替您着想罢了。更何况人世间□如浮云苍狗,总要知道些深情如一才不会心死。”
“很好。”解雨臣微笑,只是松爽往后一靠,慵懒说:“那么劳烦阿宁再告诉我,这座塑像可是脱灭干?”
“是。”阿宁盈盈含笑,“蒙哥果然爱重她异常,这座庙宇大抵是倾力所建,华美非常。”
“的确,设在漫天秃鹫之中,果然爱重。”解雨臣嗤笑一声,将双手抵在下颔上抬头看着塑像半晌不语,过了良久才问:“那日死于流沙的男子,可是你队伍中的?”
阿宁沉默,回过脸去看着门外满地流光如银。
大抵是默认,骄傲如她恐怕拒绝这样为无助的失败。
解雨臣闭上眼,他想起阿卓被流沙吞没前最后一次看他,那双眼睛才令他再度想起当初为什么要带这个看起来一文不值的蜀地年轻人入京。
那种在惶恐之下却沉静异常的目光,生死被置之度外,一切都失却了意义。
他羡慕那样的人。甚至羡慕那样的无助。他是不能的,再难他也不能说“无助”,而是要面对无数双眼睛说,我可以办到,这很简单。
阿宁因为远离故土,因此想念。但是他却憎恨那座静默安眠的皇城,他在这里锋芒毕露,也在这里目睹无法终止的消亡,因此他所渴望的仅仅是有一天,生命不必再沉重如此,他不必肩负太多,甚至于无权终止必定仓促的一生。
他太渴望有什么东西能够打破他已经成了形的生命,他不必在腐臭的尸洞中独行,不必再帝王权威之下诚惶诚恐,不必做太多他不愿去面对却又早已习惯深入骨髓的事。
“夜深,你回去吧。”阿宁低声打断他的思绪,垂首道:“我还想要呆一会……你的伙计都歇在后院。”
解雨臣没有做声,他起身,步履略有些打晃。大量失血后的冷意即便是在仲夏夜晚亦会令他瑟缩,踏碎一地月光,他看见了那个人。
黑瞎子沉默的望着他,那黑纱从未这样飘渺得像是云烟。
“很晚了,花儿爷。”他缓缓说了一句,却是这样温和的意味。相对的一瞬间,竟有些岁月且行且歌的恍惚。
解雨臣没有做声,只是任他脱下大氅搭在自己肩上,风鼓起衣摆,有瑟瑟声响回荡。
烛光昏暗,阿宁回眸冲黑瞎子笑意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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