氅,反手用力扔在一旁。
他贪恋的不是片刻拥抱的温存,不是亲吻的炽热。
他贪恋的是舍下天下,负尽人心时的惬意,可他就像被剥去鳞片皮肉的鱼,即便看见水源就在眼前也无力跃入水中,更何况,那水或许煮沸了,只等他那一瞬的痛不可忍。
夜幕垂落久矣。
“你记得裘德考对我们说过的么?”阿宁拨了拨火苗,回眸对看着窗外沉默许久的黑瞎子道。
黑瞎子笑了:“那老头说过那么多话,我怎么会记得。”
“他说过,量力而行是活下去的基本。”阿宁失笑,她轻轻抚了抚鬓边发丝,缓声道:“瞎子,我问你,你给的起解当家的真心么?”
“如果不能,那么就早点告诉我。我替你杀了他。”
赵汝的脊背贴在寺庙的围墙上,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蹲坐在他面前的男人面容清减,脸腮瘦削的内凹,头发凌乱,眉目里皆是陌生的痕迹,唯有那一把嗓子……
那是阿卓。
“你听好了,我说的话不会再重复。我是阿卓,你只需要把这个传给阿宁就可以了,设法告诉她,我想要见她,就在明天正午,让她在这堵墙下等我。”
黑暗里他看见那个人笑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已经没有筹码。”
他是阿卓,他是解子扬,他是谁都可以。
他回来了。
百年前的玫瑰凋谢,成就百年之后,来不及上演的一番嬉笑怒骂。
都是戏,却无从彩排重来。
☆、第拾肆 游园未梦
红日当空,前一日的惊魂未定犹未过去,新一日便来的如此仓皇。解雨臣因为伤情不好,夜半身上发了热,起早浑身无力,被黑瞎子按着睡过了晌午再提。如此,难得连路下来有一个上午的闲暇,一众伙计或是料理自己身上新伤旧伤,或是擦拭刀具整理器物,又有阿宁身旁几人闲聊,一时间无二欢喜。
阿宁闲闲拨弄着一笼燃起的长香,眉目在青烟缭绕里显得模糊。室内多阴凉,却也不觉得十分闷热,她过了半晌才长舒一口气,将指尖抵上唇笑问那垂首站着的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赵汝。”他闻言才像是放松了一般回答,阴影里眉目居然也有几分少年的清秀腼腆。
阿宁眯着眼微笑起来,她抬手轻轻按摩太阳穴,良久涣然问道:“如果……我不愿意去见那个阿卓呢?”
赵汝大约是笑了。“我只负责将话带到——见与不见您自己有个分寸。”
她挑眉,却欲言又止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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