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解雨臣苍白着脸色,几乎支撑不住眼底颓败的灰意。忽而,他轻声一笑:“瞎子,适才我忘了说声谢。”
他放柔了声色,染出几分暧昧的旖旎:“你的吻治好了我的眼睛,想来也真是天意。既然我没能看清我们的开端,此刻我便要看透我们的别离。”
话虽如此,解雨臣依旧微挺着下颔,小腿却蜷缩成异样的弧度。黑瞎子心中一冷,他伤到了解雨臣的骨头。
不能再留了。他会心软,会心痛,会舍不下,会任由自己没入无边连天的深海。
他几乎是仓皇的背过身去,足下走得飞快,仿佛这是一场逃亡。
足音仓促,他却仍是听清了那一句话,他等了很久的话。
“瞎子,无论怎样,遇见你,我不言欢,却不后悔。”
他怆然回首,看见解雨臣遗世独立一般从容含笑,奇怪的是他眼中并无阴毒的怨恨,却是真心的回忆,恳切的快乐。分明是被绑缚的屈辱,却似是临风而立的朗然。
身后厚重的石门缓缓落下,自此,天涯永隔。
☆、第贰拾 后会无期
脚步踏在疏松黄土上有细碎的声响,黑瞎子默默地靠在身后潮湿粗糙的石墙上,感受着血流一点点顺着身体的痕迹滑落的感觉。那是咸涩的,温柔的,残忍的。
他仰起头,目光所触及的不过是一片并不均匀的黑色,隔着一层轻薄的纱,无端柔软起来,令人忍不住要伸手去抚一抚,或许触手是丝绸样的绵滑。
寂寥半晌,他不过是轻轻笑了,任是那笑意如锈蚀的刀刃一下下擦得他喉咙发痛。
——解雨臣本是那样狡黠的人。
他忍着痛微笑着,手指徒劳地封堵着肩头的创口,只觉得那血稠而黏,反倒不像是自己的了。还记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混杂着酒香的清醇,他托着那人消瘦的下颔意味不明地叹息,你把我的血变凉了。
——不过是看破了他的痴心一腔,用一时短暂的锥心之语换来他一世难安的祭奠。
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漠然的想着,一壁悠闲地咂了咂嘴,手指一翻比了个与他挺拔身形不似的柔美姿态,挺直了腰背微微一嗤。
那个人是会唱戏的。
若是知道收尾这么惨淡,便该早些,随他什么法子听他唱几句,哪怕是清清爽爽的一两句也好。
他自嘲地抿了抿嘴,一步一摇地走出去,倒是滑稽地端着三分夸张样子,可惜茫茫无垠,也无人替他叫好,枉费他血流得苍凉。
“下辈子吧……”他忽然刹住了脚,眯着眼睛笑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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