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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谁分得清呢?他又算是解雨臣的什么人,值得解雨臣拿自己的性命去要他生生世世的记得?不过是一锅早就煮在一起的杂粮,一起尝过了人生三昧。你中有我了罢了。说那不后悔,也不全是假的不是么。
他觉得一阵头昏,闭上眼短暂的片刻脑海里倏然掠过几分久远的画面。却是这一辈子也没有的福气。
下辈子也别看人唱戏了,早点带着跑路吧,省的日后再腆着脸去问人家的过往曾经。戏也别学了,黑爷舍不得。
这辈子还没问个明白。
耳边是不知听了多少遍的细碎的机关开合的声音,石木碰撞有种类似于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偏着脑袋听着,偶尔笑一笑,像是听什么人说顽话一般,难得的放松。
“真调皮啊……这么不紧不慢的。”他直起腰来一步步走过去,看着远处那分并不真切的火光,抽出腰上别着那柄尚还带着血色的短匕干脆的刺进了左胸口。
也许是几分恐惧使然,也许是几分出于对生的眷恋,也许是为了多一刹那与曾经共度的时光一同存在于这世上,刀刃雪亮却终究偏离了心口。
他在无声的痛楚里摸索着摘下了黑纱。
他的一生,本就起自与一片混乱。年少时的鲜衣怒马,加冠后的玩笑岁月,再至遇见他以前的血腥污浊,一切像是天意指引着他走向命运的终点。
他看清了血液纵横在地面上描画出一段支离的纹路,火光跳跃着明亮起来,他闻见很久以前,海棠初绽时幽暗的香气。
“这是我的报复。”
他无声地笑了。语意低微着一点点消散不见。
眼前是一树海棠,花开不败。枝桠钩错间托出明妍的花朵繁盛,几欲燃尽精魂一般的怒放,照亮一片昏暗的天宇。
解雨臣,你自以为以生命欺骗我,令我在日后的岁月中感怀自己的绝情,舍下你深情满怀于者冰凉晦暗的墓室中。
事实是我用鲜血炙热的红浇开你前路,是我聆听你的谎言后在虚妄的幸福中呼吸着污浊的气息死去。
你这一生回忆,辉煌也好残破也罢,至少我存在过。
……我要你记得我。
然后活下去。
解雨臣俯在地面上。他耳边分明是一片死寂的无声,却涌出大片风声的浩浩。
忽然之间,他睁开混沌的眸子,看向那一寸寸升起的厚重石门。气息里浊重的血腥味顺着秘而不宣的某处沁入发肤。门后团簇的昏黄光晕于他化作雪亮的寒光,令他不由自主的战栗。
那种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的力量令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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