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薄纱,少女的歌声陡然断了。
飞云如鬓,珠玉如音。纤腰如束,玉手如兰。低低一声浅笑之后,便是几句清唱,“尺素曾为天宫阙,不知玉人几回闻?去年旧事去年憾,留待如今把酒吟!”这一番唱罢,转身接了一杯梅子酒,向着楼下泼了下去。
却见方才站在楼前的青年停了脚步,一个回转,把翠色的纸伞收了起来,一杯梅酒全全浸透在了素白的衣衫上。晨雾渐远,些微的光打散了方才朦胧的景。却只见青年眉梢轻扬,细长的凤目似笑非笑,单薄的衣衫被方才的梅子酒略略打湿,透出了几分闲远之气。
少女一怔,却是忘了回转身子,只是愣愣看着方才邂逅的那人,看着他,用手轻轻掸了掸湿透的衣衫,凤目微微眯起,朝着小楼笑道:“酒湿春衫薄,花落有伞轻。今日果然是好日子,遇到姑娘知道在下爱酒,这春日里第一身梅子酒,就多谢姑娘了!”说完便是拱手一笑,转身欲走。
少女心神一晃,俏脸一下子由素白变得绯红然后又变得素白。转身看了看身旁拿着抚尺哈哈笑着的老者,少女脸一红,连忙拉住了老者的衣袖。
“爹爹……”欲说还休之中,此意又何人不知?老者笑着点了点头,起身笑道,“我们家闺女可算是长成了!”不等少女反驳,便快步下了楼,赶上了少年远走的身影,朗声道:“公子慢走,春寒袭人,梅酒可驱寒。古有煮酒论英雄,今日小女倾慕公子风流,又何妨吟梅煮酒?”
“吟梅煮酒?”脚步一滞,微微扬起的眉毛却悄然抚平,微微锁起。晨雾犹在,便恍如那一溪之后的渺音阁上终年不散的大雾,还有那柳树下一袭白衣温温浅浅的笑着的人,轻轻一句:“且论梅煮酒如何?”
镜花水月,一抚便是逝水无回。流光宛转,曾经多少柔情多少相知相许,而如今,尽皆……
不过是那韩国相国府张良一人的回忆罢了!
忆,或者不忆,又有何不同。
“那,便多谢这位大伯了。”陡然收回了纷乱的思绪,方才那一闪而过的伤神恍若幻觉,张良拱手为礼,“多谢这位大伯招待了,爱酒之人,今日当是有福。”
“公子果然是爱酒之人!好酒当与知己分享,方才不负这一年辛苦酝酿。来,闲儿!把小炉里的炭火填上,我且要与公子浮上一大白!”
少女娇俏一笑,却是回身到楼里拿了小火炉,添了些果木炭,点了起来,放到了栏边的桌案上,轻轻一笑,“爹爹,你不是常说不识酒之人,才如牛豪饮,会饮酒之人,当是细细品味各种真味么?怎么今日见了这位公子,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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