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大不大,却是满座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那灰衣男子身侧的小童,陡然红了脸面,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纱帐之后。
“若说孔丘先贤,其周游列国,游说讲学,而使天下之广,而儒家弟子无处不在。对于儒家,孔丘先贤当是树基之人。树大而无根不可活,菜美而无心亦难存。至于之后数位掌门,乃是培养基础,渐渐发展之人。上代儒家掌门可谓君子,而其兢兢业业虽是实所共鉴,然其心不在此间,做得再好又如何当得这第一之名?而到如今战乱频频,人言,乱世出英雄。而其有心天下,亦有夺席之才,要得这第一又如何不能?”
“先生高见,小童无知还请见谅。”听完老者这一席话,灰衣男子微微一笑,颔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先干为敬!”
“魏先生抬举了,能得先生夸赞敬酒,当是鄙人福分。却不知……先生到此何故?”
“到此?”灰衣男子轻轻一笑,眉梢却微微透出些许伤怀之意,修长的手轻轻抚了抚背上背着的包袱,“我本是来把此物交与一古人的,然,现如今,却是来听先生说一说这纷繁乱世的。”
“喔?”老者自是虚应了一声,倒也不多问。只听得楼中抚尺一响,“要说这儒家三位当家中,最肖似上任掌门的我倒要说是那儒家二当家,颜路。”
此语一出,满座悉悉索索声顿起,唯灰衣男子侧首轻轻一笑,白衣少年手间摇着的扇子一顿。
万般心绪惟有一言脱口而出,“他又何似他人啊……”
此般心灵通透,如玉温文浅淡却是如石坚定不移的人,又怎会肖似他人。红尘滚滚,其中之人何止千万,又怎言相似?
“此话,又有何解?”堂下一人忽而发问。
老者一笑,继而曰:“入儒家数载,却姓甚名谁鲜有人知。无人知晓他长于何处,却只知儒家掌门钦点入门。儒家三位当家惟有大当家和三当家扬名天下。他却甘于珠玉蒙尘,不为人知,此般何不肖似莫掌门?”
“先生怕是错了。”灰衣男子正要开口,却见楼栏边,一白衣上绘翠竹青年笑着出声,“非也藏拙,而苦于无遇知己。总是有通天之能,若无一人可解心,畅谈平生,又有何用?要那世人知晓又有何助益?他非看淡无所牵绊,而是心有所牵绊而无人可解。终要等得哪一日,有一人可解其琴音,方才能见其中光华罢!”视线渐渐悠远,恍惚间,时光流转,竟若从前。
一人白衣素手,柳下调弦浅唱,一人青衣潇洒,煮酒炉上,笑意温温。
一曲逍遥游,不若前人慷慨潇洒,却是自有一番逍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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