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
唱罢人间三千词曲,弹罢人间万家情愁。
终究只剩下,那人,且弹且歌,迎风一笑,唯言我意逍遥。
“而莫掌门虽未见过,却曾听荀卿说起。”魏牟敛去了一瞬间的差异,笑着接道,“棋艺奇高,荀卿终其一生,都未曾从他手中赢得一局。”转眼,浅笑,“当是真真的君子如玉,无可侵染。”
“两位公子高见,倒不知这对于这儒家三当家有何见解?”此话一出,却并非老者的声响,而是女子盈盈一笑,“可否赐教?”
“如是,不过是这天地之间一薄幸人罢了!负尽人心,终究要负了自己的一颗心啊……”少年颔首一笑,慢慢放下了杯盏,出了小楼,走到一家糕点铺子,小二见是熟客到了,连忙迎了上来招呼,却见张良道:“不知这里可有梅花糕卖?用得当是晨间未见阳光时的露水,还有今年落雪后,初绽的梅花。”
“我道是谁,知道我们这里的梅花糕中的极品,原来是你来了。”笑意盈盈,身段如弱柳扶风,面若芙蓉,语若黄莺,“今日,怎的一人来了,你二师兄怎么没来?”
“无……二师兄,这几日春寒料峭,他身体本就不好,这几日害了风寒,正在小圣贤庄休息。梅花糕只是小事,既然我一人来也可带回,又何必劳烦他。再说了,大夫的药太过苦涩,无……二师兄他虽从未抱怨,也……”握紧了手间的翠色纸伞,张良笑着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名字咽了回去。
纵使相逢……却早已不再识君!
无识,无识。
若是早知道今日会形同陌路,那倒不如从未相逢。可便是知道如今,你、我又有谁会改当日抉择。
早知,不过是多了几分为难,多了几分不舍,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秦灭赵国,全城尽覆,灭国悔家之仇,你虽怡然世外,却终究逃不脱诸事牵绊。而大师兄……
大师兄……抬手轻扶着下巴,心蓦然一凉。
“早先你先我识得无繇,而忘却之后,你却依旧先我识得无繇。这可是宿命?”
由不得我不认,由不得我悔恨万千。
春风起,薄衫委地,少年志短难解愁。不是不识愁滋味,而道……而道……识尽愁味恨早知!
斜光穿户到窗头,柳色依依,正是春好。一袭暗灰色的儒服轻轻被挽在身后。一人背光,迎风而立,恰是伏念。
“吱呀——”一声,紧闭的窗棂蓦然打开,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桌案上置着的紫檀木支子,略略支起了窗子,露出一袭淡紫色的儒衫,还有些许因未被束起落下的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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