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听到前面依稀的琴声,一直绷着的面略略松了些许。看了看托盘中毫无凌乱的书册,方才面上一松,咧嘴笑了。
踏上竹叶零落的小径,微风浅浅缘着衣袖,灌了满袖,青年瑟缩了片刻,却又满不在乎地抖了抖身子,看了一眼木盘中的书册,看向了那碧色掩映后的小屋。
秋雨虽说是不多见,却是说来就来,安安静静的,来时也没个征兆。待到感觉到鼻尖微凉之时,天上却已然下起了不大却也不小的雨。雨丝,带着秋天微凉的触感,少年一怔,待到反应过来之时,却先是把木盘上的书册小心翼翼取了,贴着亵衣细细藏好,生怕折损了一丝一毫。然后才收紧了衣袖,随意用木盘在头上一顶,便向着那屋子小跑了过去。
风不大也不小,却正好扬起了少年的墨发。在略沉暗的空气中,衬着那明亮的双眸,倒多了几分明快。甫一推开门,颜路便停下了脚步。任着陈旧的木门在秋风中摇出恼人的响动,冰凉的指节轻轻握着竹制的伞柄,看着前面少年飞扬的神色。
不知怎的,便顿了步履。
不知怎的,便没了言语。
不知怎的,便失了如今。
雨似乎并没有减小,风似乎也没有更大一些。少年却在微微一抬首间,放慢了脚步。看着那扇古旧的木门前,那人一袭雪白的儒衫,执着已然有些发黄的翠色纸伞,怔怔看着自己来时的方向。
即使不回头,子落也知道,那是小圣贤庄惟一一棵柳树的方向。不知怎的,早年还有许多柳树的小圣贤庄,不知在何时,却只剩下了这一棵柳树。却也是好的,送尽离别不成悲,人间别久了,便就再无悲戚了罢。
这,大约也是好的。
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很快少年便走到了旧屋的房檐下。颜路一怔,才缓缓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淡如秋风一般的声音,经年流转间,却从未改变,“子落,辛苦你了。”说着,就把手中握着的伞,递给了面前脱了童稚的少年,转身走入了一帘细雨。
子落怔怔接过伞,素白的油纸上斑斑点点的红,犹如红梅零落,风骨不灭。看着那雨里挺直的背影,手忽然按住了胸口那一本书册,神色变了又变,却忽然笑了起来,撑开伞小跑着向着那人的方向去了。
这,大约也是对的。
待到坐下时,再看窗外,却又是一方晴好。仿佛刚才的阴雨不过是一场秋梦,了无痕迹。子落揉了揉眼,却看到那人一袭白衣,缓缓推开了门,走到了小院的石桌之后,缓缓靠着木榻,看着石桌上的一局残棋。
指尖的扉页在翻动间发出了些许摩擦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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