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忠诚。”扬了扬唇角,他继续道:“而且,儿臣一直觉得,阿姊身为魏公之女,在宫中只是居于贵人之位未免屈尊。”
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曹操而言就已经非常明白了,曹丕虽未把最后那层窗户纸捅破,可但凡有心之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野心。只可叹伏皇后与刘协苦心谋划了许久,终究是要功亏一篑,而前者乃至她的家族都要成湮灭在曹家一箭双雕的残酷杀戮之下。
忍不住再次打量起身边这个用心狠绝言语清淡的儿子,曹操却只看到风雪之后那双如夜空般静谧,无法揣测的眼睛。挑了挑眉,他徐徐发问道:“依你之见,孤当如何?”
不是没有感觉到曹操探寻的目光,曹丕依旧望着前方纷扬的落雪,声线平稳道:“自我们迁到邺城,许县中各项事宜均已交于华歆、郗虑打理,那么,废后的事便也托付给他们好了。若处置国母这么大的事,朝中之人都能站在父亲这边,他们挂在嘴上的所谓忠诚,方才有据可鉴。”顿了顿,曹丕说得愈发轻描淡写,仿佛他要夺走的不是活生生的性命,“儿臣自请领兵三千,围国丈府,夷其三族,以绝后患。”
像,真的很像。曹操在心里暗暗道,这样的果决狠辣,冷静多谋与孤如出一辙啊,不,子桓更懂得掩饰,用他的温顺与内敛。眼里透出一丝玩味,曹操状似不经意道:“夷三族,你倒是说得轻松。什么时候起,子桓行事也开始这般狠绝了?”
眼也不眨,曹丕轻轻笑了笑,“让这些皇亲国戚从养尊处优的环境中流离到朝不虑夕的乱世里,才是真正的狠绝吧?仁以修德,但无谓的仁慈,反倒让人生不如死。”
闻言,曹操不禁陷入沉默,心情很是复杂。良久,他低笑道:“说得好。许县的事,就按你刚才说的安排下去。”停了一会儿,又道:“另外再分出一队人马护送公达的灵柩去往寿春吧。”言罢,曹操一夹马肚,去到了更前方。
愣了下神,曹丕才反应过来,有些唏嘘地笑笑,他应道:“诺。”再抬眼,只看到曹操独行于风雪之中的背影,缓缓叹了口气,曹丕便调转马头到行伍之中交代事情去了。
几日后,曹丕领兵先曹操一步进入邺城,包围了国丈伏完的私府并搜出了伏皇后与其密谋图曹的书信。白纸黑字,字字含恨,看在曹丕眼里,也只是一出可悲的闹剧。
将密函折起收好,曹丕好整以暇地坐在院中的石桌边,静静望着不断被从屋内绑出来的男女老少。当看到被卫兵连拖带拽,嘴里还骂着“曹贼”的伏完时,他也只是满不在乎地一笑,挥手示意左右将伏完的嘴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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