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上了马车,曹丕催促道:“快点快点!我还要回去换衣服,要是早朝迟了,又逃不过辛君他们一通说教了。”
好笑地替他催了催车夫,司马懿戏谑道:“赖床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辛侍中呢?”
羞愤地睨他一眼,曹丕没好气道:“朕要是被辛侍中抓到,朕第一个治你的罪!流放你!”
哭笑不得地受着他的小性子,司马懿低头应道:“臣自当竭力把陛下送回宫,只是……”提高了声音,“若未能按时回宫,可否请陛下一并把外面那匹不争气的马也流放了?”
差点没被气个倒仰,曹丕还没来得及开口,车厢外那爱马心切的车夫倒先急了,一路狠甩鞭子打着地面,把车驾得那叫个风驰电掣。
顺利地进了宫,曹丕从马车上跳下来,头晕目眩地看了眼同样被颠得不轻的司马懿,快意地丢下句“活该”便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可怜司马懿陪着受了这遭罪却落得这么个结果,真不知该说他自作自受还是乐在其中。
准时出现在了建始殿的龙椅上,曹丕偷偷扫了眼依旧打不起精神的司马懿,藏在冕旒的后的眼里分明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把自己离开洛阳宫这段时间要布置的工作一一分派下去,曹丕看无人启奏便挥手叫他们都散了,末了还挑衅似的看了眼司马懿望上来的眼睛,心满意足地走了。
两日后,曹丕起行幸许昌。
莺飞草长,树木葱茏。
曹丕站在一座青冢之前缓缓将酒樽里的佳酿倾倒在地,声音柔缓道:“长兄,我来看你了。”不甚讲究地在曹昂的墓前坐下,他给自己斟了一樽酒继续道:“小的时候,你跟我说,洛阳有恢弘的宫殿,我就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亲自去看一看。”叹口气,他苦笑道:“可惜,我去的时候,洛阳城里依旧破败不堪。不过,现在好了,我会一点一点让它变回以前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好。”
“母亲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喜欢我呢,即使我做了皇帝,比她的任何一个儿子都要优秀,她还是只喜欢子建。长兄,你不是说,只要我有值得别人另眼相看的地方,别人就会对我另眼相看吗?可为什么……”自嘲一笑,曹丕饮尽杯中冽酒,喃然道:“也罢,君临天下,我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伸手摸上那冰冷的石碑,曹丕眉间闪过一抹哀色,“长兄,你、父亲、甄都纷纷离我而去,子建、子文他们被我遣去了封地,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洛阳那偌大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