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看着袁朗冲他敬礼,转过身去,带着他那群全副武装的兵们,排队上了武直,飞走了。袁朗上飞机前,回头和他说了句唇语,可铁路并没有看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铁路在那一刻,忽然很想和袁朗再说一句话,或者是去拍拍他的肩膀,再次告诉他要小心点。
直升飞机渐渐飞远了,变成了天上的一个黑点。
那一天铁路带着二队长张苏北一起到军区去开会,和其他几位老大争装备,争经费,争兵源,争得口干舌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点心神不定的感觉,甚至喝口茶抽支烟都能被呛到。
那个夜晚,月亮上带着点暗红色的血晕,不知道在预示着什么。
铁路是在第三天吃晚饭的时候的接到电话的,那时候,距离袁朗他们离开,不过才不到五十个小时。
铁路风风火火赶到医院时,走廊里横七竖八的都是人。齐桓本来沉默地坐在长椅上,右手抱着自己受了伤的左臂,低着头一言不发。听见脚步声,他慢慢抬起头,眼睛好像在发呆。
一见到铁路,齐桓再也绷不住了,拉着他的手就嚎啕大哭起来。铁路抱着齐桓,听他断断续续地和他说基地下面有秘密通道,是个小型兵器加工厂,而他们遇到了伏击……
铁路像一个父亲一样抚摸着齐桓的头说:“没事,你能活着回来就好。”
齐桓听了更是哭得泣不成声:“我没有保护好队长,还有我的队友们,大队长,你处置我吧!”
铁路拍着他的头说:“齐桓,你的队长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你要替他撑起来。”
齐桓的失声哭泣终于慢慢变成了呜咽。
“他们……在哪里?”
铁路沿着走廊慢慢走下去,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才能保持自己脚步的平稳。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那个支离破碎的三中队,都在看着他,所以他也要替他们撑下去。
吴哲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脸色青灰,依然没有脱离危险;刘波和马健仍然在抢救中,生死未明;连虎小腿粉碎性骨折,怕是保不住了,目前还没有醒过来。
铁路在观察室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又向走廊更深的地方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他站在那扇门前,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推开了门。
大大的房间里停着五张床,白被单从头盖到脚。成才,许三多,薛刚,罗春和……袁朗。
铁路摘下自己的帽子,看着蒙在被单里他的几个兵,第一次觉得很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他不管现在做什么,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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