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穿着整齐的军服,他额头上的那片焦痕被军帽挡住了,而且脸上化了妆,仪容非常干净安详,甚至看起来很英俊。他的两旁静静地躺着他的几个兵,沉痛的哀乐调子是那么的刺耳,环绕在周围的鲜花徒然怒放却没有一点生机。
整个大队的人几乎都哭了,三中队剩下的队员们更是哭得死去活来。铁路却觉得那个静静地躺在花丛里的人,根本不是袁朗。他的袁朗很少会这样安静,总是时不时挤眉弄眼,露出个坏笑来,眼睛里总是有那样飞扬的光彩。这样安静平和的袁朗让他感到极度的不真实。
铁路挺到了最后,一直都没有哭。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最后那面鲜红的旗子把袁朗的脸盖上的时候,他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眼前有片刻真空一样的黑暗,随后很久很久都忘了还要呼吸。
葬礼之后,铁路还是像以前一样,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做一群老A们的头子,运筹帷幄,把底下那一群各有神通的老A们管得服服帖帖的。
不过他自己知道得很清楚,他再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表面上或许看不出来,内心却像一栋着过火的房子,火虽然已经扑灭,然而能烧的东西都烧光了,如今到处都是一片焦黑的残垣,碰到哪里都是钻心的痛楚。
直到一天下午,他的政委老赵踱进他的办公室,给他送来一封信,轻声叹息说:“老铁,你也不要总这么绷着啦,有的时候,能哭一下也好。”说着自己的眼圈也红了。
信是封口的,上面写着他的名字,“铁路”,是袁朗那略显凌乱的笔迹。铁路把那封信折了一下,放在自己常服的口袋里,依然照常工作。虽然有的时候,手指会去口袋里碰一下,好像在确定那封信仍然还在那里,没有拆开。
一直到深夜,当他再也找不出要做的工作的时候,他才慢慢地拿出那封信。他点燃了一支烟,默默地吸完,然后打开了信封。
袁朗写字总是好像在赶时间,每一行写到最后笔画就统统连在一起,像是要飞起来一样。这个臭小子,连写个遗书都这么赶,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
“铁路,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三中队大多人的心愿终于实现了,那个成天祸害他们的烂人,终于离开这个世界,去祸害其他的鬼去了。
你和我说过,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做老A就要甘心藏着掖着,没有功德圆满,没有一步登天。这一点,我做得很不好,我太贪心,可是我也不想改。
你从来只想当我的队长,不过都没有关系,我自己骗自己也玩得很快乐。
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