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过得此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何必在这最苦最累的行当里,做那刀尖上走、替人开路的卒子。但蓝河卯准了死理,也劝不回头,他道根骨天成,资质能补,但总有些事,是得我去做才成。他闷头做事,但凡人不愿意做的杂事差事,他便去跑;习武之人常常妄自倨傲,不屑凡俗,但那些俗家事宜,派中纠纷,也总得有人转圜处理。这么做到如今,蓝溪阁也当真离不得他,说是二代弟子中说得上话的人物,端看不是武艺本领,而是这些最过寻常的小事,点滴累积,聚沙成塔。
而如今他攥着叶修手时,方才觉得平庸无力,若自己有通天本事,便能用内力束导归流,虽然耗损修为,但是总能令他延命。但又一想,那必然要内息修为在叶修之上者,方能如此,光这一点,怕寻遍武林,能排上号的一只手也就数得完;这还不算那里头究竟有多少愿见他死而后快,又有多少对他恨之入骨。再又转念一想,怕是便这样也不得行,光探内息那骇然走向,便知他眼下经脉行将俱断,哪还容得下其他真气束导?那当真便是一流高手前来,面对这等情状,也不过和他蓝河一般,束手无策。但那又怎地相同了?哪怕再小的事,只要得万中有一的可能,我便愿做。
他想得一时失神,突然发觉握住的手指抽动了一下,便听得耳边一声熟悉话音,音尾一如蝴蝶振翅,瓮勜附耳:“你当真欢喜他得紧,我都要输给你啦。”急看叶修时,睡得好端端地,那声音彷如凭空,刺入脑海深处。
蓝河喜道:“是苏前辈吗?!”那声音道:“你虽这般问我,但我也不知是或不是,归根结底,应该算是叶修而并非苏沐秋。不过既然他说是了,那是也并非不是。毕竟,他所知所想、所念所囚的苏沐秋,也的确尽在此处。”又道,“重症之下,身体已然极限,我只能用这种法子同你说话,若你精神过盛,便不易闻。且放宽心去,恍惚神智,我与你说。”
蓝河省得此行凶险,但眼下更无多想,只放空身心,紧握叶修手指,牢牢扣住,一面伏在榻前,闭目摒思。但觉一股脉息悠长,渗入体内,钻入脑中轻道:“你既爱他,便不要让他多受苦。但举起掌来,朝他百会穴一送——”
身体被那般魔音蛊惑,简直就要自行动作,蓝河神智清明,但觉不对,狠狠将嘴唇一磕,顿时满嘴涩腥之味,痛得一阵清醒,开口问道:“为甚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来杀他。”那声音怔得一怔,道:“那自然他欠我的,便只得我来讨还。”蓝河道:“你说错了,他便是你时,不过一人双面,好歹分别,欠你甚么?若你是苏沐秋时,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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