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膛炊烟,刚走到后院柴房,便听见动静声响,掸眼看去,只见叶修撸着袖子,胡乱扎着头发,在做那些土俗的力气活儿,那一身功夫用在劈柴上头,当然是太过大材小用,只是熟稔整齐,倒也十拿九稳。蓝河看得怔了一会儿,总觉得不太适应这情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直愣了半晌,这才急忙走过去,就要夺他手里的斧子。
“……快歇了手,哪有让你忙这些的道理……”
“得,又把我当客人待了。”叶修赶开他,“想当初,哥和你们蓝溪阁的祖师爷一道时,我打赌输他一次,也被他赚得在这做了一日的小工呢,干得便是这般活计。”
蓝河见他搬出祖师爷来,只得张口结舌无话可说,半晌道:“看你做这些,总觉得不甚稳当……哪里怪怪的。”
“有什么,”叶修白了他一眼,“这活儿我现在老板娘家里,每日里做呢。跟功课似的,熟得很了。”又想了想,道,“我比你还年纪小些时,浪迹江湖说得潇洒,其实是有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候托在人家门下,哪有平白吃喝的道理,不都把这些活计捡了做了。”
说罢手下也忙得差不多,抹了把汗把柴院收拾了,朝蓝河腰上拍了一下,笑道:“去,看看灶上蒸的饭好了没。”
这下换蓝河稀奇了,也不管那只不老实的手怎么抹了他腰上一个巴掌印,只道:“你还会做饭?”
叶修干脆揽了他道:“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事实证明,叶大侠的确是会生火煮饭的,虽然煮的也不过是刚能入口的水准,但看他满脸汗渍的模样,便有心消遣他也说不出来甚么。蓝河揭了镬盖,闻着那一团香雾,熏得脸上津津地,从一旁拿了碗筷和小菜,刚要盛时,腰后被人贴上来,整个儿环在灶台之间。身子上还残留着昨夜今晨的触感,被这么一压一迫,忍不住低声哼出鼻音。
“……去、坐好了,一身汗味重……”
“嗯,”叶修蹭着他颈窝,“那头暖过了水,一会儿去洗洗。”
蓝河笑出来。“怎么着了,突然这般老实熨帖,跟个丫鬟似的讨喜。”
叶修瞧了他道:“不生气了?”
蓝河顿了话头,“——我没……”腰上便被不轻不重地一掐,揽着贴紧了,手透过衣襟撵着一边乳粒,下头的话便断在促音里头。叶修贴着他耳廓轻道:“还唬弄我,这餐饭就不知道是吃它还是吃你。”
蓝河当下不敢再动,闭了闭眼,到底先笑出来,转了身子,抱住叶修,将头枕在他肩膀上,轻声道:“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