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彼此贪恋着,又无时无刻不在彼此背弃着,既想相守,又互伤害。
他忽然觉得累了,原来自己竟也会觉得累的
心仿佛被那不知是爱还是恨的火烧成了灰,风一吹,无痕无迹。
他终是抽手,带出一片血花飞溅。那人低哼一声,勉强倒退,胸前紫衣早已一片濡湿血渍。
地上的腥红融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就好似分不清谁伤得比较重,谁痛得比较深。
无衣师尹缓缓起身,依旧是慈光之塔温文尔雅的主人,薄薄的双唇凄凉一笑,“你走罢。”
你走罢——但愿此生,天上地下,再不相见!
然而那人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墨渊的眼中忽涌上水汽,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了,其实,吾又何尝真正看清过
无衣师尹慢慢后退,一步一步,最后终是转身走入风里,再不回头。
天空忽降鹅毛大雪,初春的雪,冰冷刺骨。
那样的白茫茫,落了满身满目,似曾相识。
是谁曾立在风雪中,对上自己的蓦然回眸,“冰天雪地道阻难行,可愿与师尹共乘?”
是谁曾怀拥着自己,对视的眼缠绵温柔,“至始至终,吾看的唯有你……”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有什么哽在喉间,扎在心头,挥之不去抛之不离。冰雪中唯剩一抹紫衣静立,雪与血融在一起,白得惊艳,红得惊心。
苍白的面上无表情,淡漠的瞳亦没有情绪,天地寂静,只闻一声低低的,破碎的音轻唤一句,“好友……”
(第二卷终)
番外·言允纪事(一)
流光晚榭在那一天来了一位客人。
师尹这个人看上去虽然随和亲切,但我知道他内心其实一直都是骄傲狂妄的。
事实上,流光晚榭每日每夜登门造访的人很多,一境之主嘛,便是想过那种门庭冷落车马稀的日子也不可能。
但从未有人进入过流光晚榭的后园,那是师尹的私地。他曾对我说后园是留给他自己独享的,除了我,再无一个外人可进——当然,我也只是作为侍童的身份。
他说这话时墨渊般的眼笑意吟吟,修长的眉峰半挑,那个笑面依稀还在我眼前——所以那日当我看见师尹房中竟然多出一条身影的时候,差点把手中的茶盏摔到地上。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慈光之塔的天舞神司。
让我意外的还不只是流光晚榭例来的规矩被打破,在未见过楔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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