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怎么也想像不到这世间竟还有人能生得跟师尹一样好看。
师尹一向是谈笑生风的,然那骨子里却是风平浪静。但这一次我在一旁偷偷看着,竟觉得他是真的高兴了,那种愉悦的样子是我从未见过。他们不过也才初相识,却又似有聊不完的话题,老朋友一般。
自从那个人来了之后,流光晚榭便再不平静。
而那种不平静是让人欢愉的,热闹中透着淡淡暖意。那段时间我时常看见他二人挂在一起,形影不离。品茶吟诗,弹琴作画,逍遥得近乎懒散。
偶尔实在无聊了我那个狡诈的主人便会托着那袭月白长袍出去危害社会,拼酒拼光了酒师大叔珍藏数百年的美酒,舞剑舞断了铸剑大哥祖传的两口绝世神兵,更是害得慈光之塔已嫁的未嫁的大的小的中的老的所有姑娘们为他二人害尽相思,追着赶着非要倒贴上去不可……
最后这两人事不关己的回到流光晚榭,看着告状的求亲的相杀的讨公道的如潮水般挤破门槛,罪魁祸首之一总是笑弯了一双墨眼,“哎呀呀,大事不妙啊……”
而另一名罪魁只是轻拂衣袖,淡淡漠漠道:“吾要去睡了……”
墨渊般的眼扫荡一圈,终于落在一个早被他遗忘的角落,“言允啊,收拾残局这事——”
我苦,我就知道最后倒霉的总是我……
是否所有美好的时刻,总是来去匆匆?
那个人忽然提出要离开的时候,不光是师尹,连我也惊愣住了。
想想时间并不长,但仿佛早已习惯了两人并肩的身影,从朝夕到黄昏。也曾想过,若能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
然而那个人淡淡道出理由:楔子闲散惯了,不愿总束缚在同一个地方。
我不由得转头去看师尹,他却没什么表情,只那墨渊的眼微张了张,半响,唇角终是缓缓浮起一点微笑,“好。”
说出这个字的那刻,黑瞳深处燃烧着的那一点细微火焰,倏忽熄灭。再抬头时,又是风轻云淡温文尔雅的无衣师尹,一如最初。
然而,不知为何,那一刻看着那样的师尹,我忽然就为他难过……
但师尹是不需要任何人为他难过的,何况他自己似也不曾感到难过,而那片白衣终是消散在流光晚榭之外。友人已去,师尹便又恢复了以往的老样子,焚香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