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张开漂亮的双凤眼,又不适地随即敛下。
黑眸在数度挣扎后,终於适应了通明的青白色光源。
云雀恭弥再次扬起疲倦的眼帘。
他躺在床上,全身动弹不得。
云雀试著一点一点移动自己的指头,却发现徒劳无功。
他觉得自己,犹如断了丝线的魁儡。
现在的模样,大概就和四散的骸骨没有多大的差别。
——每个不受控的关节都喧嚣著疼痛。
迷蒙的墨瞳在几次缩放下,终於将眼前的光景清晰地尽收眼底。
他的面前,只有一片惨白。
洁白无瑕的墙壁上的挂钟指针,不偏不倚地指向六点。
左手边简易手术台上放置著凌乱的纯白色绷带。
右手边矮桌上,碎琼乱玉般的百合花清香飘散。
随著映入眼帘的景象不再斑驳。
他的脑袋也越发清晰。
墙壁是白色的。
绷带是白色的。
百合花是白色的。
医生的袍子是白色的。
另一个人的西装是白色的。
而他的记忆似乎——也是空白的。
「………」难不成他……
云雀深呼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