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枝强作镇定才没使手中的茶壶摔落在地,帮徐泰则斟了一杯茶,凑在他身边道:“难怪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守门的还让我们小姐在此等候,原来是突厥人要来了。小姐,咱们快回去吧!”
坐马车一来一回就要半日,她们和夫人谎称到白云观为太夫人请头炷平安香,卯初出发,临近午时才赶到。
冉念烟摇头道:“你别信他危言耸听,如果真是兵临城下,京城五门早就戒严了,怎么会允许咱们出城。”
白日城门紧闭,满城愁云惨雾,那样的景象,冉念烟是见过的。
徐泰则道:“原来你们也不知道人都去哪了。”
冉念烟道:“总之不是去打仗,你我等待便是,倒是你,这一夜都做了什么。”
人人皆知,镇国公府的三少爷最羡慕投笔从戎,如今在军中留宿一夜,算是过了把瘾。
谁知徐泰则叹气道:“别提了,伯父允许我留在这里做事,之前只当儿戏,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没心情和你开玩笑了。”
他说完,忽然想起什么,道:“我那里还有许多文书没有处理,参军们却都不见了,表妹识文断字,不如帮我看看?”
琼枝好笑道:“都是男人们的事,我们小姐怎么能行。”
徐泰则道:“军情紧急,一刻也耽误不得,表妹只需要帮我读个大概,边关谍报分成一类,京营内务分成一类,宫中草拟的制书分成一类,其余杂七杂八的再细分,方便我分拣。”
冉念烟道:“反正无事,带我去吧。”
她方才听到徐泰则说起突厥人兵临城下,那样的神情不似作假。
就算突厥人此时还没到居庸关,恐怕也已经越过国境,攻破了西北五镇中的某一处边塞。
尤其是想到现在的西北总兵殷士茂,记得那时她刚刚听政,听说他镇守安南时屡次传出武备松懈的传闻,别的不说,只说他在任上纳了三个当地女子为妾,添了四个子女,便知他是个什么货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打仗带兵对他来说只是舞文弄墨之余的添头,博得个出将入相的美名意图名垂青史罢了。
只是这名,怕是遗臭万年的恶名。
翻阅文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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