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官半职的。
兴许气数这个东西真的存在,太子生来羸弱多病,端本宫也是一样,西方明明余晖煌煌,这座宫室却已先一步进入黑夜,甫一踏入门槛,便觉出阴冷透骨的气息。
宦官引着二人进了配殿,殿内轩敞开阔,因已上了灯烛,火光映着晶亮的银质杯盏,一面雪光耀目,驱散了晦暗的压迫感,头顶上嵌着碧绿贴络华文的井口天花莹然若翡翠,虽是东宫配殿,却已如蓬莱仙宫般令人瞠目。
没时间任由他们细看,乐官们已吹打起单调舒缓的雅乐,指引他们入席,菜肴是光禄寺准备的,花样繁多却谈不上可口。
这种时候,就算是玉粒金膏,也没有仔细品尝的心思。
就在此时,正殿传来一阵sao乱声,两个宦官出去查看,片刻后回来,让两位公子稍安勿躁,不必惊慌。
“殿下请大公子近前叙话。”
徐泰则吃惊地看了眼堂兄,自言自语似的道:“那我呢?”
宦官道:“请三公子在此稍候。”
徐泰则无话可说,默默目送徐夷则离开,却见到一个宦官拿着一张丝帕,从正殿向宫外飞也是的逃走了。
正殿中弥漫着经久不散的药香,枳实黄芪的苦涩气味已渗入这里的一桌一椅、一砖一瓦,因为太子有眼疾,不宜多见光,只有两盏昏暗的宫灯聊作照明之用。
徐衡立在下首,年约弱冠的苏勒特勤则赐座于正中的靛青销金的纱帐外,断续的咳嗽声从帐中传来,徐夷则便向着那处跪拜行礼。
“平身吧。”太子道。
徐夷则起身,退到父亲身后站定。
前面传来纱帘的窸窣响动,太子竟命人将帐子放开,随后,极难得地带着兴味打量起堂下的两人。
昆恩可汗之子苏勒,生的长大白皙,面目如刀削斧凿,双眼炯炯然无所畏惧,倒是有王者气象,可惜是自小在逃亡路上长大的,倒是愧对了他的出身。
再看徐夷则,面目柔和些,眼神内敛,却不知这柄宝剑出匣后会是何等锋芒乍露。
再仔细看看,两人竟有三分相像,太子垂头自嘲一笑,想来是最近目力又差了些,专能看出些世上没有的事,只怕再有几日,连郑氏鬓边的簪花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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