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赘似的盖头已被他轻易掀开,托着秤杆的媒人愣在一旁张大了嘴,好像在说“见过急的,没见过这么急的”。
“少爷是喝醉了吧。”媒人打着哈哈,冉念烟却知道,徐夷则身上沾了酒气,却不难闻,他是个很节制的人,从来都有分寸,不会贪杯醉酒。
媒人继续说她的吉利话,又是让他们喝交杯酒,又是用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洒帐子,还让冉念烟吃生饺子,连连问她“生不生”,这是惯用的把戏,只为哄骗新娘说下一个“生”字,讨个子孙昌盛的好彩头。
冉念烟是热孝成婚,自然免了亲友闹洞房这个环节,媒人便再次惊奇地看着这对少年夫妻极其老道地配合她完成这些难为情的把戏,男子没一丝促狭,女孩子也丝毫不扭捏,看起来全然不似这个年纪的人。
倒像是七老八十的古董,自己还要管他俩叫祖宗。
“那……也没什么了……”媒人终于使完了她的全部伎俩,点亮了龙凤烛,“我就先走了,要不要叫流苏姑娘进来伺候。”
徐夷则目不斜视地道:“不用。”
媒人语塞,“可是少夫人还带着妆呢,还有这衣裳……”
一声少夫人出口,冉念烟很明显地感觉到徐夷则态度的变化,他的面色柔和了不少,依旧对那媒人道:“我说过了,不用。”
媒人摸摸鼻子,笑模笑样地告退了,心说凭她半辈子穿家过户的经验,也猜不透这位徐家大少爷的喜怒。
···
红烛高烧,洞房中的沉默没能维持太久,身着华服的新娘先耐不住身上沉重的束缚,起身自顾自地坐在妆台前,卸去珠冠和满头钗环,顿觉轻松不少。
这妆台是新制的,镜子也是新磨成的,光洁无比,坐在镜前正好能看见床前的徐夷则,他正看着自己,而透过镜子迎上自己的目光时,徐夷则没有一点避开的意思。
明明才新婚,就像老夫老妻似的,实在好笑。
“我说……你好歹也做做样子。”她一边摘下东珠耳坠子,一边道,“都把媒人吓到了,怕是没见过咱们这样的新夫妇。”
徐夷则不声不响地来到她身后,若不是能从镜子里看见他的影子,冉念烟一定会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
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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