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配合的病人,这很难得,通常来说,这样的人是不太容易敞开自己心扉的,因为他不信任任何人。
郑否之想喝茶,但董慈对他摇了摇头,没让他喝。
郑否之只好放弃喝茶的打算,双手握住温热的茶杯,继续陷入了沉思。
那天是他的父王过寿,他和哥哥们给父王送寿礼。
当时人很多,父王,父王的夫人美人们,哥哥弟弟们,朝里的大臣们,还有家眷们,还有别国的使臣,人很多,密密麻麻的坐在台阶下。
使节就说让他们国家的公子一起来比比学识六艺,论道背书。
哥哥弟弟们都很厉害,顺顺利利的完成了。
父王很骄傲,很高兴,乐得哈哈大笑,十分欢悦得脸。
最后一个轮到他了,他抽到了背书。
比起哥哥们的骑射武功,论政论道,背书实在太简单了,他平时也背很多,先生都夸过他聪明伶俐,他一定背得出。
同他一起的小公子先背了,背完后就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他告诉自己不要紧张,管子的文章他不但会背,而且还会解析。
但是不行,他一开口就磕磕绊绊……
他结结巴巴的背出了两句,下面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喁喁私语,他记得的,父王的脸色很不好,他努力想记起来,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的,最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嘴巴也忘记动了,只知道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台上台下那些人神色各异的脸,耳边是轰轰的耳鸣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最终也没背完,连一半都没背到。
使节出来说话,但父王更生气了。
父王很生气,哥哥们也很生气,他给大家丢脸了,他给王室丢脸了。
董慈很认真的听完了,稚嫩的童音轻轻透进了低沉的气氛中,闲适又随意,“你这些年重新看过管子这本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