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挚爱的。她最恨村里的寡妇,说她们是巫婆 变的,一生穿着黑色衣服还不够,总是包着黑头巾,老在窗口阴沉沉的偷看别人,而寡妇又 偏偏好多个。
其实,巴洛玛的父母家原是好的,父亲是空军少将,母亲是一个画家。巴洛玛也学画, 师范毕业了出来教小学生的书,十九岁那年认识了孤儿夏依米——在马德里的一个教堂聚会 里,没多久就嫁了。夏依米没有一计之长,做的是行政工作,婚后连着生了两个孩子,日子 一向艰难。直到去沙漠做了总务方面的事情,才算安定了几年。这一回,贫病交集,出于不 得已,才回到父母度夏的故居来——那个一到冬天就要被雪封去通路的小村。
说起白痴强尼和神父,巴洛玛噗一下笑了。说强尼分不清时间,必然整天呆站在村子口 的泥巴路上等我去。强尼不是西班牙名,是有一天白痴看见电视里有一个美国兵叫这个名 字,他就硬要别人也叫他强尼,如果再叫他“璜”这个本名,就在村里拿了砖头追着人打。
讲起村里的事,巴洛玛话多了些。我说那些寡妇们怎么啦?巴洛玛哈哈笑起来,接着突 然指着我身上披的一个花绸西班牙披肩说:“你穿这种颜色的东西,她们马上骂你。不要跟 她们讲你的事,不要理她们— 。”
她不自觉,夏依米和我吓得跳起来— 巴洛玛什么时候看得见我的颜色了?!她根本没 有瞎,她是要瞎就瞎,要不瞎就不瞎的。视神经绝对没有毛病,是心理上的巨大压力造成的 自闭。夏依米两年多的失业将她搞出来的。
“你看见我了?看见了?”我用力去掐巴洛玛的肩,拚命摇她。
“啊,啊—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歇斯底里的用手来推我,然后一趴下来,又不说话 了。
“妈妈爸爸呢?”我又趴上去跟夏依米讲悄悄话。“爸爸在马德里心脏开刀,不要告诉 她。”当然是认识巴洛玛全家人的,她的母亲是一个慈爱又有风韵的女人,巴洛玛不及妈 妈,每天乱七八糟的也不打扮自己,可是她的家仍是极美的,她爱打扮家庭和做蛋糕。我的 结婚蛋糕当年就是巴洛玛做的。因为太敏感,不会出来做职业妇女,人也心气高傲,看不顺 眼的人,一句话都不讲,看顺的,就把心也给了人。
天暗了,原野上的星空亮成那个样子,一颗一颗垂在车窗外,辽阔的荒夜和天空,又使 我的心产生那熟悉的疼痛。对于西班牙这片土地的狂爱,已经十七年了,怎么也没有一秒钟 厌倦过它?这样的事情,一直没有答案。
气温开始变了,一过“加斯底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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