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也不敢看我。夏依米 下了车,将巴洛玛抱起来,用毯子盖好,送进了一幢小房子的客厅。
是夏天,可是山区凉,白痴拿个大锯子进来,又没锯什么,对着壁炉挥了挥,这才出去 抱了一堆柴进来。“巴洛玛,我们煮好了一锅马铃薯给ECHO吃。”大的那个西撒奔到厨 房去。这家人,只叫爸爸,不叫妈妈的— 除非是在生气。孩子一向叫巴洛玛的名字,叫得 那么自然又亲爱。
两个孩子脸上都是泥巴,衣服也脏,倒是那个家,火炉一点上,四周的艺术风味— 巴 洛玛的风格,全显出来了。“我来拧。”我快速进了厨房。开始煎蛋。南没有说什么,在身 后围上来一条围裙。我忍不住转过身去,抱住了他。“乖不乖?”我说。他深深的看了我一 眼,那双眼睛里,有一份比年龄长了太多的痛。我亲亲他,拍了南一下屁股,催他开饭去 了。
三幢小屋,巴洛玛说另外两小幢也是空的,随我住。我挑了孩子们的阁楼。南和西撒挤 一个床,另外一个床分给我。我们仍然住同一幢。那天太累了,碗也没有洗,就上床了。夜 很静,风吹过山冈,带来呜咽的调子。院子里不时有声音,砰一下砰一下的发出声响。我问 孩子,那是什么,他们说是苹果在掉。
黑暗中,西撒问我:“荷西的鬼来不来看你?”我说来的,偶尔来。我问西撒:“妈妈 怎么了?”西撒说:“我们快要没饭吃了,爸爸有一天说银行还有六万多块(台币两万块左 右)。巴洛玛马上出去找事,去推销花被单,去了一天回来,没有卖掉一块。后来,她慢 病了,瞎了,也不会走路,我们就搬回来这里了。”
夜,阿斯都里亚的夏夜,有若深秋似的凉。我起床给孩子掖好毯子,叫他们睡了。阁楼 上的斜窗看出去,山峦连绵成一道道清楚的棱线,在深蓝色的穹苍下,也悄然睡去。
苹果树下的小桌子边坐着南和西撒,南耐心又友善的在考哥哥:“那么,安达露西亚行 政区又包括哪几省呢?”西撒乱七八糟的给答,连北部的省也搞到南部去了。
我从厨房的窗口望出去,淡淡阳光透过树梢,金钱斑似的光影落在两兄弟的脸上。西撒 已经留级过一年,跟南同班了,今年又是四科不及格。山区的小学不在附近,要走一个多钟 头的路才能到,眼看九月下旬要开学了,西撒的补考还不知过不过。
洗好了碗,我跟巴洛玛说,我们去院子里晒太阳,夏依米马上过来抱她,我向他轻轻一 摇头,两人蹲下去架巴洛玛,不用抱的。巴洛玛的脚没有力,可是拖着也拖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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