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的眸子在街灯下闪着慧黠的光芒。“为 什么你一谈到她就叹气?”“叹气?”他有些愕然。“我不知道。我想,我总觉得我有些亏 欠她。”“为什么?”“我不是个很体贴很细心的男人,我很暴躁,很易怒……你说过,我 是喜怒无常的……我常会莫名其妙发脾气,有时,甚至是霸道、自私,而不讲理的。她必须 忍受我这所有的缺点。”她凝视他,眼里有着惊异和感动。
“天哪!”她说:“你一定爱惨了她!”
“怎么?”“我从没有听到你如此严苛的批评过自己。你一向都那么自负,那么独断独 行,那么孤高的。我想,有才气的男孩子都天生就有那么股傲气,知道吗?乔书培,”她深 思的注视他:“我好欣赏你这股傲气,陈樵告诉我你在孙家表演了一幕拂袖而去,连孙家欠 你的半个月薪水你也不要了,把那孙太太气得叫了陈樵去骂。你知道吗,我听了好激动,我 真欣赏你走得漂亮,走得潇洒,走得干脆利落!我就受不了陈樵的‘迁就哲学’,人生,是 不需要迁就的,是该活得有自我,有自尊,有傲气的。所以,乔书培,别让那女孩磨掉你的 傲气,如果她真爱你,她是会连你的傲气一块儿爱进去的!”
乔书培惊奇的看着燕青,她这篇话那样行云流水般自自然然的倾倒出来,那样深深的就 扣住了他的心灵,引起了他一阵说不出的感动,喜悦,和一种深切的“知遇之感”。他凝视 她,竟忽然有个希奇的念头,如果当初采芹不再来学校找他,说不定他真会和面前这个女孩 有发展呢!想到这儿,他就猛的打了个寒战,一种深深的犯罪感把他给抓住了,他立即摔了 一下头,把这荒谬的念头给摔到九霄云外去。
“谢谢你告诉我这篇话,”他由衷的说。“我会记得牢牢的,从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 我一直以为—这傲气是我的缺点,是该改掉的。”他吸口气:“燕青,有件事真奇 怪… ”
“什么事?”“陈樵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可是他并不了解我。反而… 你对我的认识, 好像比他深刻得多。”
“这一点也不奇怪。”她微笑着,那笑容温柔而可人。“两个要好的朋友不一定彼此了 解,只有个性相同的人才能了解对方,除非是你的同类,否则决不会了解你。”
“同类?怎么说?”“举例说吧,我家的猫和我家的狗是好朋友,一起睡,一起吃,但 是它们不是同类,对彼此的习性也完全不解。狗表示好感的时候猛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