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韵事失掉了热情。
你是不是很有钱?从西餐馆出来的时候我问。我们的桌上剩了好多钱,
我有点心疼,我不喜欢装作对金钱很漠视。这使我和章竹安的交往从一开始
就很坦白,没什么装模作样。
有钱意味着他比别人拥有更多的自由。
有钱意味着他比别人拥有更多的自由。
倒不是想念那些光吃饭不干活的狗熊老虎们,而是喜欢两个大人像逃
了学的小孩子的那种感觉。我如果要求余重陪我去动物园,他肯定认为我疯
了,除非是五年前。
动物园人不多,我们像国家元首检阅三军仪仗队一样,检阅了这群无
所事事又愁眉苦脸的动物们。
你说多不讲理,凭什么猴子看我不要花钱,而我看猴子就要花钱?我
愤愤不平地问。
因为你吃饭也要花钱,猴子吃饭也不要花钱。章竹安说得好像颇有哲
理。
绕过各色各样的鸟笼子,就到了一片湖前,湖水中有天鹅怡然自乐,
湖心岛看来是它们的家。比起那些悲惨的鸟们,天鹅显得养尊处优。软禁到
底要好一些。
湖边有一片干草坡,在阳光底下荒凉又安静,掉光了叶子的树枝向天
空无奈地伸长手臂。这景色很像一幅十九世纪的印象画,只是颜色要比透纳
的作品黯淡许多。章竹安拉了我坐下来。他靠着一截树干,我坐在他的对面,
抱着双膝。我给他讲在学校时如何偷偷地用
300W的电炉煮小排骨,如何把
钢笔水洒在教室第一排靠过道的桌子上,让教音韵学的老师沾了一手,以惩
罚她上学期只给我一个“中”;还有,一个报考古典文学的研究生,看到试
卷上有一个“建安风骨”的名词解释,就在下面写道:“天哪,太痛苦了,
我从来没听说过!”讲着讲着,我才发现我的学生时代还有这么多值得留恋
的事,那原本是一段我恨透了的单调乏味、冗长又枯燥的日子。
你的广告公司做些什么生意?我说了半天才想起来关心一下这个眼前
的人。
就是用真假掺半的话编造一些没有恶意的谎言。章竹安说。
你对广告的这个定义可以上魔鬼辞典,一点不比安·比尔斯那个洋鬼
子差。我真心实意地恭维了一句。
这句话本来就是从魔鬼辞典上看来的嘛。章竹安有些恶作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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