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一会儿啜一小口,我喝的不是酒,是耐曲尔
山楂果茶。我偏爱酸甜的食品,所以我的胃一直不大好,胃酸过多。我的饼
干筒里常备着苏打饼干,随时用以中和多余的胃酸。
你太太很会烧菜么?我漫不经心地问。
会烧。他答得不能再简短。
又是好久,两人都没说话。楼上有人在唱卡拉
0K,实在是“呕哑啁哳
难为听”,地地道道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你太太现在还做空姐吗?我似乎找不出别的话题,满脑子都在勾画“章
太太”的形象。
她不工作,是全职主妇。
有
baby?
一个女儿。
那你们的婚礼,在中国还是在新加坡?还是在美国?马来西亚?
别问好不好。竹安打断我的话。
我嘴巴张在“亚”字那里,一时语塞。
我红了脸,有点嚅嚅地说:我只是随便聊聊,没别的意思。完全没有
现实意义。随口说说而已,本来无所谓的。
从那个时候起,我跟竹安说话,就养成了加上前缀或后缀的习惯。我
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开头或结尾加上一句;完全没别的意思,我不过是随便说
说而已。好像我随时随地都要向竹安表明,我无意嫁给他,我不想破坏他的
家庭,我不会死乞白赖地缠住他不放,只要他说
bye一
bye,我就说
0K。每
每想到这一点,我都会感到体无完肤的刺痛和屈辱。
竹安伸出手,放在桌子上,拉过我的手,紧紧地握在手掌里。
我三月底就要回新加坡了。公司调我回去。钟夏,我会再来看你的。
三月底,那是江南杏花春雨的时节。我强忍住眼泪,不让它们掉下来。
我去送你,如果你还要的话。我说。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和余重分手。这样不死不活地算什么呢?柳吉不明
不白地插在我和余重中间,我不说破,与其说是顾忌他们的脸面,不如说是
顾忌自己的脸面。再说我也没有热情没有耐心去说破它,好像要公堂对簿、
要兴师问罪一样。就像有人懒得离婚一样,我也懒得分手。分手也许比离婚
要省事一点,没有孩子判给谁的问题,也不存在财产的纠葛,净身出户的,
怎么搬来再怎么搬走就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