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但这种事情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我和余重采取了各种措施,孩
子这东西还是不合时宜地来了。我害怕那金属器具伸进我的子宫刮下一团模
糊的血肉,迟迟不肯去医院,拖来拖去,肚子一天天地长大。
电影和小说里面,女人生孩子痛起来时总是大骂男人,我不愿流俗,
而且我自认为是个知识女性应保持文明,所以再痛也没有破口大骂,但心里
着实恨透了余重。
余重喊了辆出租车,把我送进医院待产。
这一个大房间,躺满了肚子高高,没腰没身的女人们,进进出出的则
是诚惶诚恐的丈夫们,真是滑稽可笑。
刚住进来不到一下午,我就从七嘴八舌的产妇们口里得知:我住的这
张床刚刚死了一个,和我同岁,也是大学毕业生,是个还没结婚的大姑娘,
难产死的。余重听了非要调病床不可,嫌不吉利。我无所谓,这医院的走廊
不知推出去多少死人,我们这些活人不是一样地踏着这印痕走来走去么?
余重跑到病房办公室,揣着两包红塔山,磨了半天,毫无结果地回来
了,脸色铁青。
夜里我肚子痛,睡不着,余重就也不睡陪着我。
那一夜,余重像鬼魂附体一样说个不停,整整陪了我一夜。
七
儿子满一周岁的时候,我和余重接到一份婚礼请柬。新郎是余重的朋
友,一个并不密切的朋友,从来没到我家来过。
婚礼体面极了,又热闹又隆重,满座来宾都是高官显贵,富豪士绅,
一方贤达,名媛淑女。新郎穿一套非常挺刮的黑色西装,配鲜红的领带,新
娘则是一袭洁白的婚纱。
新郎极有钱,新娘极漂亮,宾客们怀着艳羡、嫉妒、自卑等种种复杂
的心情啧啧称赞着这对新人。
新郎极有钱,新娘极漂亮,宾客们怀着艳羡、嫉妒、自卑等种种复杂
的心情啧啧称赞着这对新人。
余重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大白天说什么梦话呢?人家那是白金钻戒!
婚礼进行曲的声音太响了,贴着耳朵说话都听不大清楚,我和余重就
不说了。
那对新人不知敬了多少张桌子的酒,终于轮到我们这边了。新郎端着
血红的红葡萄酒,向我们走来。余重赶紧拉了我迎上去,介绍说:“喏,这
位就是新加坡对华商务理事会的章竹安先生;这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