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着,把一口芋草给呸了出来。
那个晚上,我的丈夫也来到了舅怂家,来接我同去马德里。把这条带子给他看,又讲起 那副漂亮得令人心痛的马鞍,这一回轮到丈夫喊了:“明天再去问他收不收徒弟,我们两个 一起去学,免得这种手艺失传了。”
同一张照片上摆着的一条皮带,是我在撒哈拉沙漠中闲时无聊做的手工。原先买来的本 是一条宽皮带,边上有着花纹。后来闲着不忙,心里不舒服,就托人去西班牙本土买了好大 一包打皮鞋洞的铜扣,把这条皮带打出了好多小洞洞。那个皮带铜扣,是先做木头的模,再 差上铜片,把花纹打出来的,这个,是丈夫的手工。
做好了皮带之后,没怎么用它,也没有丢掉。许多年也就过去了。
有一日,我的邻居送来一个好大的牛铃,是他以前在瑞士时存下的东西。十分宝爱这件 礼物,东摆摆,西放放,家中总也找不到一个贴切的角落给它。
就在一个深夜里,翻箱子,翻出了那条当年手做的老皮带,这时灵机一动,跑到车房中 去找工具,把皮带环的一边卷过牛铃,成了一副带子。这副带子顺手一挂挂在书架上,就成 了一个好画面。
这一回,照片上的东西都跟着我飘洋过海的回到了台湾,它们好似整个世界的融合,在 我小小的屋子里,诉说着不分国籍、不分种族的那份平和之爱。
天衣无缝
朋友常常笑我,说我的家等于卡夫卡书中的“城堡”,轻易不请人去,可说永远也不给 人进去,总结一句话:“管得好紧。”
每听这种话,总是笑着说:“嗳,没有碗给你们吃饭呀!”
等到有一次由民生东路的房子移到现在定居的家来时,搬家工人对我说:“小姐,你的 碗怎么那么多呀?才一个人。”方才发觉,自己的碗盘实在太多了,如果客人肯用这种粗碗 吃饭,请上十几二十个人根本没有问题。
奇怪的是,一直把这些东西看成宝贝,反而忽略了它们的实用价值。这就失之太痴,也 不合自然。
后来家居生活中,开始用这种老碗装菜装做,每用到它们,心里会对自己说:“真奢 侈。”那种碗,最好不放白米,加些番薯签进去煮来盛,可能更富田园风味。
就在一个冬天的晚上,想到小摊子上的肉羹面线,深夜里捧了这个大碗,穿一双木屐, 把整条安静的巷子踏出卡卡、卡卡的回音,跑到好远的夜市去买面。当我把这种大花碗递给 老板娘时,她笑着说:“呀唷!小姐,我这保丽龙做的碗没有细菌啦,你这种古早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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