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 来就怕死人呢。”
我捧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面线,又一路卡卡、卡卡的走回来。那条巷子,因为加添了这唯 一的拖板声,反而更加衬出它的寂静。
照片中的左上方那个蓝花大碗,是在淡水的锅碗店里找到的。那家店陈设的气派很大, 由里而外,放满了各色各样的食具——都是现代的。幸好那位老板娘大发慈心,也具文化水 准,沟通起来又快又干脆。她,蹲在柜子底下拚命的替我翻,翻出了十几个同样的老碗来。 说是同样的并不精确,当年,那些花彩可是手绘的,看似相同,其实细看上去,又没有一只 是一样的。也因为这十几个老碗,使我和这家人做了朋友,每去淡水,必然去打个招呼,问 候一声才走。
有趣的是,有一年回国,跑到台南新营去看朋友,朋友问我想看什么景色,我说——要 看最老的锅碗店,风景不必了。
右下方那一个平平的盘子,就在新营的老店里被朋友和我翻箱倒柜似的大搜索之下,出 现了。不是一个,是一叠。
回到台北,把这两组粗陶放在一起,突然发觉它们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一套。
有那么偶尔的一次,一个女友来我家中做采访,我把这种碗里放满了冰块出来,请她在 红茶中加冰。这个女友,看见那个碗,大大的羡慕了我一场,临走时,她说:“如果我结 婚,什么礼物都不必送,就给我这一套碗和盘。”当时爱友心切,很希望她快快找到归宿, 就说:“那你去进行呀!你结婚,就送了。”
自此以后,每次跟这位朋友打电话,总是探问她有没有好消息。朋友说:“咦!我不 急,你急什么?”
我哪里是急什么别人的婚礼呢。所担心的是,那个女友一旦找到了饭票时,这套碗可得 立即送去给她装饭呀!
停
有一年夏天回国,全家人一共十六口,挤在大弟的小巴士车里去淡水吃海鲜。
团体行动本来就是拖拖拉拉的,加上我们这十几个人年纪不同,步子跨得不一样,兴趣 也不相投,因此走着走着,就散掉了。
说散掉了并不完全正确,反正水果行附近可以捡到妈妈、草藤店内能够拉出姐姐、西装 橱窗外站着爸爸、街角稍高的地方可以看见大弟满脸的无可奈何——在数人。
我是属于站在中药铺或者算命摊前面呆看的那种。不然就在庙口打香肠。
这种天伦之乐,其实并不在于团聚,而是到了某个地方,散开去各就各位才叫好玩。
就在好不容易凑齐了大家,要一起冲进那人山人海的海鲜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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