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蔷都看呆了,就连七床的丈夫也扭过身,痛苦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文蔷甜甜蜜蜜地坐在余利的身旁,一只手还搭在余利的肩膀上,两片丰满的嘴唇上涂了厚厚的唇彩,动一动就奕奕生辉。我冲她点点头,继续同余利说话。我问他蓓蓓怎么样,学习还行吧。余利点头说还可以。我知道问了也白问,余利是从来不大管孩子的学习的。文蔷在一旁说,这次月考一门不及格。我瞪了文蔷一眼,问是哪门。外语。文蔷答。外语怎么会不好呢,平时不是总听英文歌曲吗?余利皱着眉头问文蔷,明显不耐烦。文蔷才不吃余利这套,花里胡哨的脸立马就搭拉下来了。她提高声音道:
“你以为听英文歌曲就能学会英文呐,做梦!”
我朝八床使眼色,八床已经大致明白了我们的关系,正饶有兴味地观看着这场“特殊的战争”,见我使眼色就笑了,然后站起身走出病房。
八床回来的时候,余利和文蔷已经走了。
“你的前夫对你还是不错的嘛。”
八床已经窥见了我的隐私,我从她的口气里嗅到一种快感。
“马马乎乎。”我说。“因为孩子嘛,我们有一个孩子。”
“知道,叫蓓蓓。”
停了停,八床问我道:
“你不会还跟你的前夫有什么关系吧?”
我说你简直是在开玩笑,能跟前夫或前妻说不清楚的只在外国电影里看到过,那是一种难得的浪漫,中国人没这特质,比如《卡桑得拉大桥》里那位乔堡伦大夫和他的前妻,中国人学都难学,那得有博大的胸襟和幽默的气质,中国人最缺的就是这两条。
这时候护士来送药,声音是笔直的:六床,你的药,现在就吃。然后冲八床说:你,明天打化疗,准备一下。
半夜,七床突然大叫了一声,把我和八床都喊醒了,她丈夫问她怎么了。她说疼,伤口疼,让她丈夫摁铃叫大夫。她丈夫犹豫了一下,问她能不能忍一忍,大半夜的。八床在一旁说:她让你喊大夫你就喊,忍什么呀,这是在医院里。七床的丈夫乖乖地摁了呼叫铃。没两分钟,一个护士来了,她先拉亮了靠门口的灯,然后问七床怎么了。七床的丈夫的说她伤口疼。
“伤口疼?”护士好象不相信似的走到七床旁边问。
七床点头,并高一声低一声地哼哼着。护士出去了,不一会儿,值班大夫来了,是个高大威猛的男大夫。他看了看七床的伤口,对护士说:“给她一针止疼的。”说完就走了。然后就是护士来给七床打针。我和八床都睁大眼睛看着七床,七床根本不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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