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对梁雨恩赐于我的爱感激涕零。把我和梁雨放在天平上一称,用世俗的眼光看上去孰重孰轻一目了然:我比他大七岁、我得了不治之症,且不久于人世;梁雨年轻、身体健康,事业和未来都充满希望。面对这样的感情,除了俯首帖耳地接受,我什么想法都不应该有了。然而我的情感发生了无可逆转的变化,不由我的意志为转移;对于梁雨,只剩下爱情过后、勉强称为友情(谁都清楚爱和友谊根本就是油和水的关系)的残花败叶,还有我对于他的感激和近乎可耻的情欲。
我把我的性欲用“可耻”二字来形容,完全是屈从于一种世俗,身患重病的人本应远离欲望,而我恰恰相反;当我越来越真切地听到死亡的脚步声的时候,欲望之树却愈发蓬勃地生长起来。当天晚上十点钟左右,在梁雨二次“挑逗”下(第一次在上午,以亲吻我的腰部而告失败),我和梁雨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合二为一,我们都像饥饿的人渴望食物一样渴望欲望的满足。梁雨的动作轻柔缓慢,他用力支撑着身体,以免碰触到我的刀口;进入我的身体以后也是小心翼翼,不像是在做爱,更像是在一条幽深而陌生的隧道里探询着什么。而我的欲望似乎也仅仅停留在喘息上,梁雨的进入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引起我身体的愉悦,毕竟我被人刚刚开了膛。梁雨从我渐渐平和的气息上领悟了我的心思,他只动了两三下便像只泥鳅似的滑出我的身体,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满含愧疚地坐回到沙发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欲望、失望、渴望混杂在一起的暧昧气息。从我得病以后,梁雨的话就很少了,他所有感情都从他的眼睛里表现出来,只是我没有多少耐心去读而已;这对梁雨是不公平的。
我让梁雨回去,梁雨坐着不动。这时电话铃响,拿起话筒是个陌生的女音。问我是不是余蓓蓓的妈妈,我说是,电话里就说她是李杨的母亲。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李杨和蓓蓓是同学。我恍然大悟,问她什么时候回国的,她说没回国,是在纽约给我打电话。我就开始紧张,因为我觉得电话费肯定特别贵。她说没关系,在美国打国际长途比国内的长途还要便宜呢。我有点不相信,犹豫着问她能不能通过伊妹儿联系,她说不用,直接通话能更好地沟通。接着就问我蓓蓓和李杨是不是在谈恋爱,我说我正要为这事找您呢。我把我想让他们将李杨办出国的想法说了。李杨的母亲一听就笑了,然后说她打电话就是为这个,她说我与她可说是不谋而合,只不过还有个想法,那就是让蓓蓓和李杨一起出国。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想把蓓蓓一块弄到美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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