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利说我总那么悲观,要是都像我这样世界不就完了。
晚上张文正来了,我问他结婚后小姑是不是就要搬走了。张文正看着小姑只是笑,却不说什么。小姑说,走什么啊,走哪去,我哪都不去,就住这儿,谁不愿意住这,谁别住。张文正说,我也没说不住这儿呀。然后转过头对我说,张同让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如果身体状况好,就考虑开始化疗了。
第二天一早我给张同打电话,约去医院的时间。张同说现在就可以去,我看了看表八点一刻。
第二部分21克爱情 10(3)
到了张同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一抬头看见门上贴了一张不干胶纸条,写着:小萁:我临时有个手术,大约一小时,等我。
我在医院宽大的走廊里来回溜达,走过我身旁的大多是些穿病服的病人,他们有的步履艰难目光呆滞,有的面容枯槁头发蓬乱;而那些“白衣天使”们却脚步轻盈、神态自若,我想,他们的这种安详,是建立在对于死亡和疾病司空见惯的基础上的。这时,迎面推来一辆
车,病人的头已经用被单完全蒙住了,不用问,人已经死了。让我吃惊的是走在一旁的除了一位个子矮小的护工外,那个漂亮的护士竟是王丽。王丽也看见了我,冲我招手,我问王丽一大早就往太平间送人啊。王丽说谁让她一大早就走呢,再说也是姐妹儿一场。这时我看见了从绿色的被单下露出了半截儿雪白细腻的胳膊,以及胳膊上那个丝线编织的耦合色手镯,由于失去了血色,更显得涂抹得细致的大红色指甲油耀眼夺目。我的心一沉,轻声问,是施嫱?好像她正在熟睡,怕惊扰了她。王丽点点头,并不停下来。我下意识地跟着她们走,一直到了电梯旁边,我不知道我这样跟着有什么意义。我们都站在有些拥挤的电梯间等电梯,王丽说小萁你不要跟着我们,太平间在地下二层,再说也不让一般人进去。我点头,走近王丽伏在她的耳朵上对她说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施嫱。王丽很疑惑,她朝四周看看,周围都是忙着看病的人,要不就是住院病人的家属,总之都是活人,而我要在这些匆忙的活人中看一个死去的人。
王丽还是点了一下头,我便轻轻地撩起床单的一角儿,虽然我心里有准备,还是被施嫱的苍白吓了一跳,她的皮肤比活着的时候细腻得多,表情一点都不痛苦,嘴角处甚至还流露出一丝笑意,这让我多少感到一点欣慰。我看见一缕头发挂在施嫱的右边脸颊上,就想帮她弄整齐,恰在这时电梯来了,王丽让我靠边,然后将被单盖好直直地推进了电梯。周围的人不知道车上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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