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你的‘无法磨灭’吧。”我微微笑,把胳膊放在他脖子上,吻他,从鬓角到耳朵,到鼻子,到眼睛。汗流到我嘴里,咸咸的。“天地那么大,但只有我和你在一起。”——他的扣子被慢慢解开,一粒一粒,露出皮肤。男人一动不动着害羞了——“他是一个传说真正的诗人。”我想起秦以前说的话,心剧烈跳起来:他现在和普通人一模一样,从表情到心情,乃至,身体。
在最慌乱的时候我们抵在岩石上,那些附生着的贝壳和沙砾,使我背上的疼痛分外凛冽。男人大声喘息——是一样的吧,和秦的喘息声?
我看着大海。虽然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我感觉到,雨掉进大海里头了。它们瞬间被吞没、被漠视,天的自我伤害对大海来说无足挂齿。我迷迷糊糊地想。
秦则问我爱徽到底怎么了?她最近脸色苍白,前天还把酒吐在客人身上。我回他一个铁皮桶一样僵硬的表情。他摇摇头,把钱塞到我手里,叫我带给她。我的手指摊开,钞票就象爱徽的靴子撞击着地面发出声响。
…
城市离我们有多远(10)
…
别把自己搞得和老鸨一样。我板着脸对秦则说。
推开酒吧的门,海岛就像晒干卷曲的大饼,踩在上面摇摇晃晃,又软又脆。我想象秦则的目光穿越酒吧玻璃窗忧郁地望着我,于是我昂着头走,是无风的船上空自挂着大大的倒垂的帆。
医院很静,除了虫鸣,我甚至觉得能听到月亮阴沉着脸从树枝上闪过时噼哩啪啦的声音。把脸盆放在栏杆边的支架上,把毛巾晾起来,我在凉台上耽搁了一会儿,才走到病房里。爱徽躺在床上,一本张得大大的书盖在她脸上,医院花园里的路灯从又旧又脏的窗帘里探进,在封面女郎的脸蛋上晃出碗大一块痕迹。
“小朗,药流不彻底的话,明天就要刮宫——医生说的。”她在杂志里对我说。
我“唔”了一声,叫她别害怕。
她不耐烦地做了个手势,说:“我才不害怕。我是担心你大呼小叫。”
我摸索着站到床头,去摸她的手。虽然看也没看我,她仍旧很轻巧地滑开。
“我今天遇到那个男人的妻子了。”她嗡着声。
“哪个?”
“那个诗人呗。——你的那个。”
“……怎么了?”
“也有孩子。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她嘻嘻地笑,呛着了。
“哪个时候?”
“他丈夫说要为你写诗的时候。”
医院的夜晚,远处护士值班处间或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