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或者是秦则自己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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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竹竿捞不着水月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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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他笑起来,我的诗能力太小,现在念,你要笑出声。现在,我只想到一首诗,你那么爱《诗经》,你也会念,来,我们可以一起念。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我们坐在一起,低声念这首陈风,念了很多遍。海风从西吹到东,我们的声音缠绕交叠,越来越大。有些夜归的乘客转过头看着我们,但我们读得好,一会儿,他们也就微笑了。
小朗,秦则拉着我的手,我的手上满是汗珠。你体会到了么,这是语言的魅力。你看,这些潜藏在历史里的文化,那么自然,但它们的力量就这样展现着,让人无法忽视。这阵子,我总是在想,现代的一些诗歌,我的诗歌,总是讲究技巧,巴不得越精细越好。可是我们走到形式主义的迷雾里去了。而另外一些东西,那些自然勃发的诗歌,时而从人们的嘴巴里,时而从大师的笔下吐露,寥寥几个字,威力无穷。这好象希腊神殿的废墟和现代参天大楼的比照,原来,一些自然的朴素的语言和节奏,才是美妙的。
秦则秦则,我们怎么办?我们只能在历史里寻找这些东西了么?我们自己到达不了么?我问他,撼着他的胳膊,但我满脸是笑。
秦则耙耙头发,他说不是,也许是他自己厚古薄今了。看到以前的大师,以前瑰丽的文化,他总有点紧张。但是,他又说,他看着我的眼睛:“小朗,你要知道,对于文学,我们既不能走得太笃定、也不能走得太迟疑。坚信和怀疑——这是可以共存的,就象骨骼的坚硬和血肉的柔软一样。”
“除了文学,”他说,“还有很多事情。比方戴娅、比方小文,我知道他们给你很多影响。你要坚信、要爱他们、但你也要有你自己的信念。”
小朗,和我说说你的信念吧。秦则说。
小时候,我看过一个电影片,黑白电影记录片。我说,毛主席坐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一个很普通的椅子上。然后他站起来,往窗边走,推开窗户,镜头掉转而下,我看见窗户外有很多人,数以万计。他们都在对主席招着手,人山人海。秦则,我要这样的感觉,这让我觉得不寂寞。我想这样生活,所有的人都对我笑,都爱我。
秦则扭过头看着海,海安静极了。我也有你这样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时候,小朗。有些东西慢慢走,你才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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