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操场的栏杆上。学校开会,我们又逃了出来。没办法,他们所评定人用的那些词“艰苦朴素”、“活力四射”、“爱憎分明”……老让我们如坐针毡。我晃着双腿扭扭屁股,长叹了一声——我的运气如此暗无天日。但何霁文朝我们跑过来,他说我们就要时来运转了,酒吧邀请省里文联黄主席来讲座。“说是讲座,”何霁文笑着说:“实际上就是供吃攻喝,让他看秦的诗,认可秦的分量。到时候你们也来,不一定他也看中你们——的诗呢。”他咧着嘴巴,怪腔怪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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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竹竿捞不着水月亮(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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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们就开始打扮。黄昏走出宿舍的时候,走廊的砖头都被迷蒙蒙的水汽打湿了。戴娅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最后把碍脚的鞋垫从鞋子里用力地扯出来,扔到草丛里,我们互相打量一番,松了口气,觉得这样才算衣冠楚楚。
你们说黄主席如果看上我们的诗,他会做什么啊?戴娅问。她穿一件翻领浅绿的连衣裙,故意用条红皮带绑着腰。
也许会帮我们出诗集,也许向杂志社推荐我们。爱徽说。她着白衬衫,黑色流苏的裙子,披落的头发丝都是香味。
我们煞有介事地想象着。海岛上很多晚锻的人打着赤膊从我们身边晃过,路边有些不知名的树克制不住,正在掉叶子。在这样天气里掉叶子,真是可惜。戴娅和爱徽问我,你为什么不穿裙子啊为什么啊?我故作神秘。
至于和黄主席的对话,我们约定不露破绽。我谈诗经楚辞、戴娅说说法国新小说,爱徽可以朗诵古罗马。爱徽拍拍我的肩膀说,没问题、没问题,我们都独当一面。戴娅却笑起来,说,呵呵,我怎么觉得像宫廷选妃一样啊。
我们跑着,捶她的背。
何霁文急匆匆跑到我们宿舍来,却叫我自己一个人去。“海岛宾馆403。”他重复了一遍:“小朗,没问题吧?那天在酒吧里,黄主席就看上你的诗。”
“其他人呢?”我问。
“秦的诗选了好几组,准备发在省刊上。”他说。
“其他人呢?”我问。
“我可不要那个老男人再评论我的诗。”爱徽笑嘻嘻。
“去就去,拿腔拿调干吗!”戴娅说。
于是我就顺着小路独自朝海岛宾馆走。戴娅说得没错,果真像选妃一样。我忍不住嘴角的笑,走得飞快,十分钟后就推开403的房门,装做怯生生地握住黄主席伸过来的手。
“哦,你还绑着小辫子呢。”他站在屋中间,漫不经心的说。指间果然从我的脖子上划过。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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