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货。我脑袋里乱得很,我想对她说,对不起或者走着瞧——但又认为没有必要。
我还觉得在他们面前打了败仗,连他们我都无能为力,这让我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
爸爸对我说,你别吹牛了,前不久还说省文联的人看上你了。
我说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对你说这样的话。就算我到了北京去,到了国外去,我拿了诺贝尔奖,拿了芥川奖,拿了龚古尔奖,也不会告诉你。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找个工作多困难!你别自以为了不起!
我不理睬他,背着书包缓缓转过身往秦则的酒吧走。我知道爸爸在身后站着,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怎么让他的眼睛里充满泪水?怎么能够?怎么能够?我想。来一辆车子撞死我吧,还是打个雷把我劈死。我很认真地看看天,天上万里无云,海岛的街道很空旷,这里禁止行车。
小朗真大方。何霁文一再对别人说。甚至对刚来的榨果汁小姐也说。榨果汁小姐站在厨房里榨果汁,大家说她口袋里装着一大堆避孕套,雄心勃勃地想榨干海岛男人的精子和钱。她把一根甘蔗恶狠狠地推进果汁机里,晃动她草绿色的头发咆哮着问:“文化馆的工资一个月多少钱?”
“工资不菲,工作清闲。比你好多了,你靠身体工作,人家是靠头脑工作呐。”何霁文边说,边把手放在榨果汁小姐的屁股上。
“嗬,我就不相信戴娅可以调到省里文化馆,就没用着她的身体。这年头,谁比谁干净点呐!”榨果汁小姐说:“本来不是挑中柯朗的么?怎么回事?功夫不够?”她把身体往后一靠,像粘皮糖一样粘在何霁文身上“嗯?人家都说你只爱男人哩。”
“我是双性恋。”何霁文甩过长发,把脸埋下去。
我站在他们身后,把托盘往洗碗池上一放,转身朝外走。
…
长竹竿捞不着水月亮(15)
…
我险些撞在秦则身上,他笑起来,伸手掐掐我的鼻子。说,天转冷,你还穿那么少,鼻涕都要掉下来了。
秦,我看着他,我说,琴声如诉,耳朵里空无一人。
唱机里JohnLennon的声音猛地吼出来,很多人跟着尖叫。他们拍手、扭屁股、互相拥抱。我和秦则面对面站着,地板的颤栗沿着我们的腿神经攻击心脏。激光雷射灯爆放的瞬间,人们苍白的脸如毕加索的的笔触剧烈开放,我和秦则仍旧面对面站着。
她走进来,她说她会朗诵,她读了首余冠中的《乡愁》。然后她说她会唱歌,唱了首《洪湖水,浪打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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