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椰子拖在地上,边走边用土话喊“椰子当买无咯,椰子当买无咯!”他喊了很久,有一次,不耐烦,就用粗粗的嗓门吼上去:“椰子他妈的不要钱!”——没有人搭理他。
“我真走了。”我垂下眼,意兴阑珊。“你也别说再见,我们可以天天见面。”
小朗。阿廖拉住我的袖子,但我拂开他。
“祝福你!”等我走到小山坡上,他突然对我喊。
我转过身,看着他。阿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仍旧看着我的眼睛。“哈哈,阿廖,你说话变酸了。”我捂着肚子笑。
“靠!别笑!”他喊,猛力拍了下车喇叭。
“阿廖?”
“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他自坡下仰头看我,用力地喊。后来他又把头缩回去,抵在方向盘上。他始终喊着,始终压着喇叭,两者声音巨大,沙滩上所有人都朝这里看,很多人跑过来。
我看着他,他尽力延续的声音猛烈撞击我,疼痛又来了。但现在的疼痛让我麻木、不耐烦。我转过身,用手堵住耳朵,继续朝前走。
现在,我也走在适才的黑暗中了。我一直用手捂着耳朵,目光朝前。又有一辆环岛电动车驶过来。它灯光明亮,刹那晃了眼。我停下来,想辨认司机的模样,但不是阿廖。刺目的光终于缩成一个视网膜上一个小点,而后消失。路上的人影一瞬间浮现出来,三三两两。我并不是独个儿,这使我不由愣了愣。有两个小小的人走过我身边,手拉手。一个对另一个说:“我们去把纸船放在大海里,让它飘走,到北极去。”“是天亮的地方么?”另一个问。我走过他们,边走,边不停的咳嗽。阿廖曾经是我的,他可能会是我的。只要我愿意——这些念头盘旋不去,我咳得肺都要穿透了。
“秦!”我终于小声地喊出他的名字。“秦!我也和你一样一无所有了。”我说,好象不这样说,不这样呼喊,我就会被深切的痛苦与内疚折磨干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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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圣人那样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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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躺着,没有拒绝我。我俯下身吻你,口齿相交,我尝到你嘴唇的味道、进而是牙齿、舌头和唾液。但都不是你吻的味道。“慢慢来。”我抽空对着你的眼睛小声说。你慌张极了,像个孩子一味只想讨我喜欢。
…
像圣人那样歌唱(1)
…
我对她说,听我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吧,妲妲。现在也只有你在我身边,听我说话。妲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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