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像遇到礁石的海水,很快朝两边退开。何霁文的周围出现一带空白,很多人插着口袋佯装镇定的从他边上匆匆走过。“妈妈!”我们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快来看呐,这里有个疯子!”
“‘那末你就是那个维吉尔,是那喷涌出
如此丰富的语言之流的源泉吗?’
我带着羞赧容颜回答他。”
——何霁文猛然转过身,对那小女孩念道。小女孩“哇”的一声大哭,一个中年妇女跑过来,畏惧防备地看着何霁文,抓起女孩的衣领掉头就跑。
“哦!其他诗人们的荣誉和光明!”何霁文又面对我们,伸出双手,一股脑诵下去:
“但愿那使我探索你的诗卷的
长久的热忱与极大的爱好于我有补。
你是我的大师和我的先辈;
我单单从你那里取得了
那使我受到荣誉的美丽的风格。
请看那只我从她那里折回的畜生;
帮助我摆脱她,你载誉的圣哲;
因为她使我全身的筋脉震惊……”
“算了吧,”他脸上的表情像蜡油一样松垮了,何霁文垂下手,现在他像孩子一样彷徨无计,“算了吧,”他看着我们,把最后一句读出来:“你必须走另一条道路。”
爱徽低喊了一声,她擦过我身边朝何霁文跑去,陷落在他怀里。“小朗,你看,”何霁文抱住她,对我说:“这就是你们的艺术,自以为是、画地为牢。它没有用了。”他冲我摇摇头:“我再也不讲表达的艺术了,我只关心我自己——我就是艺术品,我只能保护好它。”
“你还爱秦么?还爱么?”我也朝他嚷。人群把我和他们隔断了,我不得不抬高声音。
他看着我,我看见他眼眶发红。我坚信这不是风的缘故,不,即使风那么大——这是张那么那么干净的脸。我对自己说。他让我刺目得不得不转过身,面向城市。
阳光在寒冷的空气里循规蹈矩,没有温度、但无比严格。那些高楼大厦都依言落下阴影,在我绝望的眼里,是这个城市永远摆脱不了的斑马线。
…
像圣人那样歌唱(6)
…
“还剩五分钟就可以上车了。”他们对我说。我脑袋一片迷糊,“关于文化的问题……”我喃喃地说。“得了,小朗,”爱徽碰碰我:“没有文化、没有艺术,我们现在是浪迹天涯。”“可我不想去。”我终于说。他们不理睬我,拖着行李走。
“秦还在海岛上……”我又说。他们仍旧走得很快,我不得不跟着他们,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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