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有效的炫耀。我把这种炫耀也带到了课堂上和课外活动中。音乐,那就是我们年轻时仅有的暴力。
我喝一口茶,也许此刻我还没有清醒过来。一名陆地上的水手,远远地闻到了大海上吹来的阵阵海风。
我记得我们几个人深陷在那个冬日山林的草地上。几个人,也就是二十几名学生,外加我另外几个年龄相仿的朋友,那样的情景里包含了一生中最美的阳光。我的对面坐着她,或者身边。也有可能,隔开了几名同学的距离。我们那时喝酒已经会玩杠子杠子鸡。我从南京的聚会上带回来的。地上铺的报纸,做为餐桌来说实在太过凹凸不平。油炒花生米,每嚼一颗都吸进一阵寒气。而且太咸。冷咸肉。软塌塌的腊白菜。那时我们给自己的都是一名穷学生的待遇,包括朋友中年岁最长的我。但酒是从不缺少的,都是白酒。
以及野外晃得人眼睛花的太阳光。
第三部分春之歌(5)
回忆就像当时的现实——她总是不肯走近我。虽说又过了一年,大家再回到那片林中草地上时,她已经紧挨着我坐了,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可是在最初的相处阶段,我俩都十分忸怩怕羞,虽说内心一点也不生疏,可总是……也许是密切过了头。
恋爱中的双方总是在本能的相互规避、躲让中。总是在寻找一个最合适的契机——那必定是一切机会中最温柔、最美丽的。我的文字生涯中,几乎不太喜欢“浪漫”这个词,可在那一段恋情的初始阶段,或许,用这个词还不算恶心。我记得,人的言谈在这类契机中间是最无力的,其他,包括平常的见面啦、在一起啦——有时弄不好,只会破坏这种契机,把后者吓得远远地躲开……。恋爱者必须对此有充分的耐心。
爱使人跌落进无穷无尽的幻境,使人患上严重的幻视症。幻视之一是昼夜混淆,黑白不辩。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嗡嗡”作响,就像空袭之余的防空警报,无论你躲到哪里警报都在你耳边持续不停。
悄然地,我们俩在一堆人中间总会有一样沉默而微笑的表情。我们总是不知不觉看见对方,但还不敢多看。目光在欲言又止处相互融合。当目光融合时,心里就会涌现一阵无言的甜蜜。她总是走在我的右边。她的身上开始有了一种暖昧不明的香气,仿佛花瓣在悄悄张开、合拢——她的身体是露水中花瓣悄悄张开的心。她总是用不一样——在我听来是异样——的声音喊我老师。她的声音带有一种长大了的童音,音域宽,略显沙哑,好像沉沉的睡眠过后的初醒。她像孩子般地不谙世事。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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