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空气在暖融融的阳光下舞蹈。消失了一冬的嘈杂的鸟鸣声,又沸腾啦。她的心都要被它们喊乱。她感到在自己压抑的心灵里,正孕育着一样东西,使她总想去干一件事情。可她的头脑,又是一片空白。
春的气息,随处可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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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午饭是云霞送来的,汤面和锅盔。云霞说,保顺的饭阿妈送去了,黑虎和春芳都在那边的地头上撒欢呢。吃罢饭,保瑞去那边树底下坐下来,脊背靠着树身,点上烟。
“这狗日的,整天都这么闲。”云霞眯着眼睛,瞧着树底下的那个人,就象在玩味着什么。“这两天都是你掌犁?”
“到了他的地,就是我来牵马,他的地也要比我的多。”
“那他还算是照顾你了?这狗日的,浑身都是劲儿……应该全让他掌犁嘛。”云霞微笑着,脸上渗出淡淡的红晕。
“那样不好。”
“保祥回回都给你扶犁,也没听见你说不合适呀?”
保瑞坐起来,缩着脖子,望着天空,然后又朝两个嫂子这边望着。他的两个肩膀高高耸起来,更显出庞大的骨架。这家的三个兄弟,就数老三高大气派,连他的懒散都能显出与众不同的神气。堡子里几个心性放浪的媳妇,仗着一张白净的脸蛋,总是喜欢对他说浪话,唱花儿。只可惜,他如今连花儿都不想哼了。
一天,他终于把长年外出打工的保根的女人秀娥推到一堵墙根,用双掌按住她的脖子。“再叫你唱,”他从牙缝里说,“你再唱啊,唱啊?”秀娥被挤在墙根,哼哼着讲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突然,她抬起膝盖,朝他的裤裆顶去。他唉哟一声,即刻松开她,半蹲在那里龇牙咧嘴。
秀娥扬长而去。“我是担心你那东西快锈死啦……可你怎么就不象个男人呢?”说罢,脸高高仰起来。
保瑞真想扑上去,把这个荡妇的嘴给撕烂。然而从此再见到她,却只能躲着走了。保根是大哥的同学,在村人们面前,自己总得让着她几分才好。于是,女人的歌声就变得更加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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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浪来不浪来,
花枕头一对儿放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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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霞说,我的肚子胀了。两人就进了坑里。云霞说,这几天正倒霉,保祥这只狗半夜里赶回来,睡不着,就整人。彩珠默默低下头。云霞说,保顺是个魔鬼,你跟他过了这些年,他没用脑子把你的血吸干净吗?彩珠好似什么也没听见,依旧愣神儿。
“保顺是个废子。”云霞把嗓音提高。
“你不觉得他也挺可怜?”彩珠十分严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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